修仙瑣錄!
緊挨在蘇婉身邊的那個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堪稱不俗,麵如冠玉,眉目清朗,頗有些風雅氣度,此時他正舉著一株靈草和蘇婉共賞,不知他說了什麼,引得蘇婉含笑而瞋,看情形就知二人是頗為親近的,宛若一對情投意合的壁人。
“怎麼了?”看到尋易在微微發抖,沈清不由緊張起來,尋易此時的樣子都讓她有點害怕了。
尋易恍若不聞的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那二人,他的心和頭腦都如同被攪得稀碎一般,眼中除了那二人外再也看不到彆的了,沈清的話他確實沒聽見,不止是沈清話,天地間的一切聲音他都聽不見了。
失心離魂!沈清在得出這個判斷後再也顧不得夷陵衛的那些規矩了,伸指就點在了尋易的眉間。
“哎……”散蒲想要出聲阻攔,可看著尋易的樣子他把下麵的話咽了回去,此刻他也慌了,尋易如果出點什麼事他是難辭其咎的。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附近之人的注意,修界坊市的攤位大多都是有較遠間隔的,這裡地域廣闊,各個攤位相距都在百丈開外,所以被攪擾的不過五六個人。
蘇婉正好麵對這邊,因為沈清此時擋在了尋易前麵,所以她隻能看到沈清的背影,見到一旁的散蒲滿臉緊張之色,她不由好奇的散開神識查看了一下,當看到那女子是沈清時,她急忙走了過來。
“我們是夷陵衛,閒者請避讓!”散蒲見有人聚攏過來立即催動出了夷陵衛的戰袍,這下圍過來的人儘皆散開了,在附近擺攤的幾個攤主也都收拾起東西換到彆處去了,尋常人等不得靠近夷陵衛的規矩大家都知道,而且夷陵衛出現的地方肯定沒好事,沒誰願意沾惹這種是非。
“咱們也走吧。”跟著蘇婉走過來的那名男子見蘇婉停住腳步後就不動了,遂輕聲招呼了一下。
蘇婉對他擺了下手,又往前走了兩步轉到了能看到尋易的位置,而這時尋易也撥開了沈清點在自己眉心處的那隻手,兩眼直愣愣的看著蘇婉。
在看到蘇婉與那男子親密談笑的那一刻,尋易仿佛一下子就墮入了無底的深淵。不管是生也好死也好,他生命的全部意義都在蘇婉身上,之前他從沒想過蘇婉會愛上彆人,直到親眼看見這一幕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太過一廂情願了,這個殘酷的問題其實早該有所考慮的。
蘇婉如果和彆人結成道侶了,那自己該怎麼辦?尋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願去想這個問題,所以他差點因此而失心離魂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看到尋易死死的盯著自己,蘇婉被嚇得退了兩步,這人的眼神著實令她有些心慌,她很奇怪這人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可很快她的眼睛就瞪大了,因為剛和尋易分開不久,所以寄命這張與尋易有幾分相似的麵容是很容易引起她猜疑的,加上尋易此刻緊盯著自己的眼神,她哪還能猜不到呢。
可如果說此人就是尋易,蘇婉又是萬分無法相信的,尋易明明是該在蒲雲洲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改變了容貌,莫非他是來和沈清相會的?可沈清是慈航仙尊的弟子,尋易紫霄宮的七仙君,就算尋易敢這麼胡鬨,沈清也一定不敢讓他來南靖洲的,更何況是這麼招搖的此間閒逛。
饒是蘇婉冰雪聰明,在認出尋易的那一刻也不由發傻了,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緊盯著對方,全然忽視了邊上的三個人。
“二位請回避。”散蒲雖然看出了尋易和這女修肯定有不尋常的關係,可出於擔負的職責他還是想把這女修儘快打發走。
散蒲的聲音讓處於驚愕中的蘇婉回過了神,她慌亂的看向沈清,此際她已然想明白了兩件事,一個是尋易來此應該不是單單隻為與沈清相會的,如果尋易對沈清已經愛到了為見一麵而不惜冒這麼大風險的話,那他此刻就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蘇婉當然猜到了是什麼把尋易刺激成這樣的,第二個是她無論如何不能泄露尋易在蒲雲洲那邊的身份,隻是不知沈清是否已然知道了尋易是紫霄宮的七仙君。
沈清此刻則是一頭霧水,她甚至比一旁的散蒲還要困惑,她想破頭也猜不出尋易在見到蘇婉後為何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而蘇婉的反應也是讓她感到困惑的,這師徒二人不是前不久剛剛見過麵嗎?莫非在搭救的過程中有什麼隱情?
“你是來參加遴選的?你叫什麼名字。”站在蘇婉身邊的那個男子神色不善的對尋易問,蘇婉和尋易的怪異表現已然讓他妒火中燒了。
此人道號拂星,是無相派的十三代弟子,修為已臻元嬰初期的圓滿境界,在尋易拜入玄方派之前他就開始追求蘇婉了,尋易在玄方派期間他就曾來看望過蘇婉,隻是尋易無法知道這些事罷了。
蘇婉對這個拂星雖無傾心之感但也並不討厭他,此前蘇婉困苦於修為止步在接單後期,拂星知道不能自討沒趣,所以很聰明的沒有過多攪擾蘇婉,等到蘇婉如願的結出了元嬰,他隨之就加強了攻勢,遴選摘果郎這等千年一遇的盛會自然是邀約佳人的絕好時機,蘇婉也是有心到這盛會中長長見識的,加之自己此前遭劫期間拂星出了不少的力氣,所以拂星登門邀請時她就答應了下來。
“他叫寄命,是我們夷陵衛選拔出來爭奪摘果郎的,你要想挑戰他大可去報名。”散蒲能聽出拂星話語中的意思,他早就看清了對方所穿的是無相派服飾,巧的是散蒲不但對清緣派沒什麼好感,對這個實力不亞於清緣派的無相派同樣沒什麼好感,所以硬邦邦的就把話回了過去。
散蒲的話讓蘇婉嬌軀一顫,猛然又看向尋易,加入夷陵衛那可是沒有退路的,她現在恨不得能立刻搜一下尋易的魂,弄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清則不住的暗自叫苦,她沒理由阻攔散蒲,而且她剛才正忙著盤算該如何處置眼前的亂局呢,等反應過來後想阻止散蒲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