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仙絮故作俏皮之色,但表情明顯不怎麼自然。
“啊……”朗星沒想到她竟跟自己拉起了家常,怔了一下才道“我跟帝妃說過了,你們叫
我玄星就好了。”
仙絮笑著道“我知道,這是她給你起的名字,你本來想讓我們叫你暗星的,她在談論你的時候總是愛叫你小玄星。”
“嗬嗬。”朗星尷尬的笑了笑,跟仙絮相處真是受罪啊。
“你是哪天來的?來了多久了?”仙絮為了緩解尷尬忙又換了個話題。
“半個月多一點。”
“那……她怎麼就閉關了呢?”仙絮困惑的問。
“嗯……我們談了談道法,她有所感悟就閉關了。”
“哦,什麼高深道法?我能聽聽嗎?”仙絮又作出俏皮模樣。
朗星敷衍道“萬一你要也閉關了我就沒法走了,等下次我再說給你聽吧。”
“你還會來嗎?”仙絮盯著了問。
“會來的,等有空閒了就來。”朗星目光遊移,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她很想你,你有工夫就來吧。”仙絮很認真的說,似是這番談話的目的就是替好姐妹向朗星提出這個請求。
“好。”朗星多一個字也不想說了,希望這場談話能早點結束。
“那……你走吧,我會照顧她的。”仙絮也受不住這尷尬的氣氛了。
“好,有勞你了。”朗星如釋重負的笑了笑,飛身就走。
“哎,那天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以後不會了。”仙絮對飛遠的朗星傳去這道神念。
朗星轉回身滿麵笑容的對她擺了擺手,然後逃也似的出了法陣。
對著朗星消失的地方望了一會,仙絮羞慚的低頭向自己的住處飛去,心裡酸苦辛辣難言是什麼滋味,以前她對帝妃勾引朗星的行為是暗懷不齒的,可如今她有點嫉妒帝妃了。
被迫過上這種與世隔絕的日子後,她們的世界裡就隻剩朗星這麼一個男人了,即便朗星是頭豬也會令她們格外關注的,何況這小子還是個如此善良之人呢,此前曾帝妃三番五次的把她往朗星懷裡推,加上朗星最初貪花好色的表現,讓她自然而然的就覺得和朗星的關係是曖昧的了。
和帝妃不同,她是有心上人的,隻是這境遇令那份忠貞變得沒了意義,這才對朗星動了彆樣的心思,但終究是有糾結的,所以才有了這番含混不明的舉動,留朗星多住了三日,總算鼓起些勇氣想做點試探,卻被朗星那敷衍的態度給弄得狼狽不堪。
說起來她對朗星動心思也有替朗星不平的原因,她覺得朗星對帝妃太好了,可帝妃這些年把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上,雖然她反複跟朗星強調帝妃很思念他,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所以她覺得帝妃配不上朗星對其那麼好。
仙絮在為朗星而柔腸百轉,朗星卻一出法陣就像甩下一個包袱般迅速的把她丟在腦後了,連多想一下的興趣都欠奉,當初第一次見到仙絮時,他正處於欲念蒙心的狀態中,對這纖柔的仙子還是有些欲望的,可如今他對仙絮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跟她多呆一會都覺得是在受罪。
要想活得不卑微,首先要活出自信和屬於自己的光彩,仙絮顯然還差得很遠,這次不該有的糾纏令她在朗星眼中變得更加暗淡失色了。
奢望本就是能令人喪失尊嚴的,沒有自知之明的奢望就更可悲了,換回的隻能是彆人的厭煩和鄙夷,要想活明白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不但要有認清自己的智慧,還得有消減欲望的理智,在這方麵帝妃無疑是比仙絮強得多的,所以二人在朗星那裡得到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
朗星乘上德義雕後就是一陣急飛,這是為了儘快躲仙絮遠點,飛出足夠遠後他鬆了口氣,百無聊賴的坐在雕背上眼望天際不知該去向何方,他本來想在溫柔鄉中多安靜些時日的,可仙絮攪了他的安寧。他仍不想回沈清那邊去,主要是回去了無事可做,白襄的參悟一時半會還用不著他的指導,小鳥也在修煉,回去隻剩讓沈清替他發愁了。
去看看淩香?朗星考慮了一下就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雖然是掛念著淩香的,但淩香不是個有趣的人,以他此刻的心情是不太想過去的。
他在蒲雲洲呆的年頭雖不少,但結交的人卻不多,現在真是想不出能去哪了。
雖然沒能想出個去處,但德義雕卻在他的指引下一路向西飛去,那是他和沈清上次去找禦嬋時所走的方向,他當然是想去找禦嬋的,可沈清的警告令他鼓不起多少信心了,化羽中期大神通們事確實不是他能參與的。
在彷徨的心態下,德義雕不急不徐的朝西方飛行著,後來朗星索性躺了下來,暫且不去想要去哪了,轉而思考起自己的未來。
道心毀了,恐怕永遠不會沒資格和禦嬋比鄰而居了,而這是他先前活著的目標,失去了這個目標他還該為什麼而活呢?
蘇婉?想到蘇婉朗星更加灰心了,自己把她引上了彆樣的修途,憑這位仙子的聰慧,將來的成就不會比禦嬋低,沒失道心時,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可失了道心他的前途就到此為止了,此前他一直害怕隨著道心的喪失還會引發其他的損失,現在他意識到信心和驕傲已經隨著道心的喪失而開始崩塌了。
配不上禦嬋,也配不上蘇婉,那自己該為什麼而活?
三天後,朗星望向天空的目光有些暗淡迷離了。
七天後,仰躺著的朗星改成了蜷縮側臥,他拒絕再思考下去了,反正他就是不後悔,隻要能醫好白襄,失去再多他也認了,可到了這般拒絕思考的地步已經說明是在硬撐了,是準備逃避了。
“敢問是哪位仙君大駕光臨。”
一道充滿恭敬的神念令萎靡不振的朗星坐了起來,舉目望去,見有幾個身穿天道九營戰袍的人遠遠的出現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