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飛出數百裡,沒能找到司迦,怨靈卻找上頭來了。
在感受到陰虛之氣如潮水一般翻湧而來並把自己包圍在中間時,朗星看到了怨靈。
之前怨靈的力量是詭異的,而此刻,它不但詭異而且變得極為強大了,沒人知道在這兩個月內它都經曆了什麼,朗星能感知到它變強大了,但難以估算出到底是強大了幾十倍,還是幾百倍,如此的巨變必然是攝靈導致的,攝靈不但接納了怨靈,還選擇它作了新的器靈。
朗星心膽皆寒的望著距他萬丈左右的怨靈,雖然他沒有靈眼,不能像尋易那般直接看到四周翻湧的陰虛之氣,但他參悟過虛水秘境,能感知到那種危險的東西已經把他重重包圍了,靠自己的那些寶物難以有效抵禦這種攻擊,但他還是催動出了水霆劍。
水霆劍是被緩慢催動出來的,而且不是指向怨靈的,朗星把它懸在了自己的頭頂,劍尖指向了上方,用心念神通對怨靈傳語道“我替你擋過雷劫,心裡一直是對你懷有同情的。”
跟靈智不高的靈體打交道他有著豐富的經驗,而且曾經屢次試圖和這怨靈套近乎,隻是他不願意過份接近這個充滿戾氣的靈物,怨靈也不願與他過多親近,所以他們倆的關係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傳去這句話後,又用神念說了一遍,隨即又把那天的情景傳了過去,以他對這個怨靈的了解,對方的靈智在器靈中算較高的,應該能理解這些。
怨靈形成的那道灰黑色煙霧緩緩向前逼近過來。
朗星努力保持著鎮定,站在那裡硬撐著沒有後退,用心念神通不斷的表達著友善之意,隻能這麼賭了,逃是毫無用處的,他要賭的不僅是怨靈念念不念舊恩,還得賭攝靈對其的影響,畢竟它已經和攝靈融合了,自己使用千乘府時都要受到不小的影響,何況仙寶攝靈之於怨靈呢。
當怨靈靠近到隻有五千丈時,陰虛之氣形成的危險氣息更濃了,朗星卻緩緩的收起了水霆劍,然後把小白板、封仙印和百幻靈身也被收了起來,讓自己完全暴露在怨靈麵前,雖然這些寶物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水霆劍的天雷法力是對怨靈有威脅的,不過就算擊殺了怨靈,這濃厚的陰虛之氣也能要了他的命,能在麵臨溺斃時選擇放開救命稻草,這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智慧的。
隨著幾件靈寶的收起,怨靈一下子就到了距朗星隻有百餘丈的地方,來自怨靈和陰虛之氣的強烈危險氣息令朗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他的腿已經發軟了,臉色從未這麼難看過,說是被嚇得心膽皆喪亦不為過,長這麼大他沒這麼慘過。
膽量是與牽掛相連的,他的牽掛太多了,不過牽掛也是能催生膽氣的,尤其是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但現在過多的膽量顯然沒什麼用,隻要能確保可以撐下去,彆崩潰就夠了。
怨靈開始緩慢的向後退了,朗星在這時卻癱軟了下去,因為他感知到了怨靈對他沒有殺意,能活下去的狂喜令他的強撐一下子就崩潰了。
“放我出去,想辦法放我出去……”生恐怨靈會就這麼離去,他此刻反而要靠近過去纏住怨靈了。
他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怨靈倏忽而去,一下子就沒了蹤影,雖然陰虛之氣也隨之散去了,但朗星卻再次陷入了恐懼中,爬起來朝怨靈離去的方向不管不顧的追去。
“放我出去,還有那個女修,我知道你不喜歡讓我留在這裡!”這倒不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想,剛才他確實感知到了怨靈有這個意思,不但是不喜歡讓他留在這裡,任何侵入這片空間的東西怨靈都是不喜歡的,現在就要看怨靈有沒有本事把他送出去了,另外一件讓他揪心的事就是司迦的安危了,怨靈跟他是有點交情的,跟司迦恐怕就不會這麼客氣了,沒準司迦已經被殺死了,他得儘快找到怨靈。
急飛中他忽然感覺到了不妙,剩下的那點修為忽然消失了,一頭就栽了下去!
司迦終究是有智慧的,在心急如焚的胡亂折騰了一通後,她終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一點了,在這件事上沒人能幫得了她,具備化羽中期修為的禦嬋和逍遙仙君也不行,要想救朗星隻能靠她自己,而她現在的全部指望都在攝靈被催動起來時自己的那點記憶和感覺,必須得靜下心來儘快回味揣摩,再這麼折騰下去,那點記憶和感覺所剩的就更少了。
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剛才之所以能把攝靈催動起來,起主要作用的不是她,而是那個怨靈,這個她感知得很清晰,在攝靈發動的那一刻,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把她和怨靈連在了一起,而且她能感覺出怨靈並不想把朗星收進去,或許是攝靈的法力不是怨靈能控製的,也可能是怨靈尚未與攝靈完美的融合,目前還不具備那種能力。
秘境中的誦念聲再起,司迦明確了自己要做的是什麼,那就是再次觸發攝靈的法力,雖然她能意識到怨靈不喜歡這種攪擾,但沒辦法,這是唯一能救出朗星的手段,如果能僥幸再次開啟攝靈,她要做的就是凝聚念力跟怨靈糾纏一番了,就算是被怨靈殺死也得拚一下!
栽落的朗星感到了一陣眩暈,等定下神來就看到了兩眼發直的司迦。
“你……”朗星眼中閃出驚喜,看到司迦還活著是件大喜事,繼而他就察覺到感情已經從攝靈裡出來了!活下來了?這麼容易?他的眼睛也發直了,與司迦四目相對,兩個人都直愣愣的看著對方。
朗星是驚喜,是難以置信,司迦則是發懵,攝靈的開啟會令她處於近乎玄境的狀況中,她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呢。
朗星最先反應過來,一手抓過自己的仙品乾坤袋,一手抓住司迦的胳膊,飛快的朝這處秘境的出口逃去,不管怎麼說,遠離攝靈是最緊要的,他再也不想看見這件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