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瑣錄!
幾十裡路不是那麼好走的,一行人走一段歇一會。
一直走到後半夜,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虎嘯!
“有大蟲!”為首的官差臉色大變。
眾人不由自主的圍成一圈,各自挺著刀槍麵用惶恐的目光在黑漆漆的夜幕中搜尋。
很快,一頭身長超過兩丈的斑斕猛虎出現在小路的前方,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發著瘮人的亮光,不過有點反常的是,猛虎一般都是采取伏擊的手段對獵物發起攻擊的,可這頭猛虎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像是剛從大老遠的地方跑過來似的。
可不嘛,它跑的路真不近,都累得要站不住了,朗星前不久剛把附近的豺狼虎豹清掃乾淨,現在需要弄點猛獸出來幫忙了,隻好用心念神通去召喚百裡之外的了,好在大家都被這老虎的個頭給嚇蒙了,哪還顧得上留意老虎喘不喘啊。
“啊!”張伯和兩名官差當即就被嚇得癱軟下去,如此大的一頭猛虎他們是萬萬抵擋不了的。
為首的官差反應倒不慢,丟下火把就跑,不管這頭老虎多厲害,他隻要跑贏另外幾個人就行了,老虎最多吃掉一個人。
“跑啊!”狗蛋大叫一聲拔腿就跑,魯伯和小鄭跟著拚命而逃。
朗星也撒丫子狂奔,一邊跑還一邊嘶聲喊叫“張伯快起來!快跑!”在大家都驚慌逃跑時,能這麼喊兩嗓子就算夠仗義了,在呼喊中,他就用心念神通吩咐那頭猛虎咬死了一名癱軟在地的官差,就是那個膽敢惦記蘇婉的。
“啊!”跑在最前麵的為首官差忽然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就是一陣慘嚎。
眾人借著慘淡的星光看到這邊竟然還有一頭猛虎堵截,那為首的官差已經被撲到在地,正被老虎撕咬,發出的慘嚎聲令人汗毛倒豎。
狗蛋跑的離那官差很近,險些撞到老虎身上,老虎的喘息聲就在耳邊,這嚇得他兩腿一軟滑倒在地上,褲子當時就濕了,兩條腿軟得跟麵條似的,想站都站不起來了。
父子情深,魯伯雖然也被嚇得兩腿發軟,但還是不顧性命的上前拉起了狗蛋,狗蛋是真慫了,彆說跑,連站都站不住了,魯伯也使不出什麼力氣了,爺倆踉蹌了兩步就摔倒了。
小鄭轉身就往左邊的野地裡跑,朗星這回也不喊了,跟著小鄭疾跑。
二人剛衝進荒草中,遠處就又傳來了一聲慘叫,隻有朗星心裡清楚,是那個之前讚揚魯伯的那個年輕官差被老虎咬死了,這蠢貨和當初被他教訓過的那個啟浩是一類人,愚蠢且衝動,讓他活著不知以後要禍害多少人呢。
跑到一條小河前,小鄭栽倒在地,大口喘著氣道“我……我跑不動了……”
朗星忙摔倒在他身邊,也粗喘著道“我也……跑不動了……”
“怎麼……怎麼這麼多老虎……他……他……”小鄭想罵兩句,但上氣不接下氣的沒能罵出來。
“一……一家子吧。”朗星咽著口水艱難的說。
小鄭不再說話,緩了幾口氣後,站起來又要接著跑。
朗星拉住他道“老虎捕到獵物後就會叼走躲起來去吃,現在肯定走了,咱們去看看張伯他們吧。”
“啊……”小鄭覺得跑還來不及呢,哪願意再回去呀,一臉為難道“大活人這麼沉,拖起來太費勁了,它們很可能就在原地吃起來了。”
“不會的,這些老虎很大,我最後一眼看到剛才那隻叼著官差往野地裡去了,張伯嚇癱了,咱們要不去救,來頭狼就把他吃了。”
“那……那……咱們也等等再過去吧。”小鄭不好意思再退縮了。
二人等了小半個時辰,朗星打頭,悄悄的摸了回去,到地方一看,小路上隻剩被嚇昏的張伯了,他們救醒了張伯,一左一右架著他驚慌的逃回了村子。
之前他們已經把路走了大半了,兩個僥幸脫離虎口的官差自然是往鎮子那邊逃了。
另一邊,蘇婉在屋中一邊等乾爹乾娘入睡,一邊用神識搜集著消息,那三頭行為怪異長途奔襲的老虎也被她留意到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朗星在搗鬼,用心念神通驅使三頭尋常的老虎,沒有比這更大材小用的了,看著三頭跑得氣喘籲籲的老虎她忍不住的想笑。
等把要搜集的信息搜集的差不多了,她對著孤燈發起了呆,如果是個凡人,她此刻除了哀泣就什麼也做不了,張嫂、小鄭媳婦、魯嬸此刻都在哭泣,連她們家裡的狗都能感受到她們的無助、惶恐、與淒苦。
又能怎麼樣呢?凡人要麵對的苦難真是深重啊,什麼才是人之道呢?
楊公楊婆悲悲切切的說了一陣話後,都有些倦了,畢竟是年紀大了,老兩口不放心蘇婉,支撐著想在睡前再來看看她,沒等出門呢,兩眼紅腫的蘇婉就進屋了,安慰了老兩口,等他們睡下後,蘇婉隱身進入了黑暗中。
頌王的宮殿中燈火輝煌,後宮的一處大殿中燈火猶盛,一隊舞姬正在弦樂中翩翩起舞,六七個美貌的妃子圍坐在年過六十的頌王身邊,像是幾朵嬌豔的鮮花圍繞著一段醜陋腐朽的木樁。
蘇婉隱身在半空默默的看著,看著層層疊疊的樓宇殿堂,看著宮女進進出出給他們更換著用玉盤金盞盛著的各樣美食、鮮果,看著禦廚內數十人忙碌著繼續製作食物,看著在殿外等候進去表演的一隊隊樂師、舞姬……
朗星說的沒錯,即便是一統天下了,百姓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等的奢華享受是要靠民脂民膏來支撐的,在後宮飲個酒尚且如此,其他的又會有多少靡費呢?
這混賬憑什麼能享受這些?
對於這個問題,蘇婉自然是要從宿緣方麵去考慮的,能作一國之君,想來需要多世的累積,僅管不知道他以前積累下了多少善緣,但蘇婉覺得他這輩子應該把那些積累都揮霍儘了,估計還會欠下許多惡債,死對他而言隻是苦難的開始,不知他在地府中會受怎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