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到裡麵烏煙瘴氣,人聲鼎沸,全都是一個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有七八個膘肥體壯,凶神惡煞的壯漢不停的轉悠著,應該是嚴二禿子養的看場子的打手。
在正中央的一張桌子最為熱鬨,起碼有幾十人圍著觀看。
“竟然敢跟嚴二禿子賭,這不是存心送錢給他嗎?
“唉,都輸快一百萬了,這是想要把命搭在這裡嗎?”
“不賭不行,你以為他今天還能走得掉嗎?”
………紀無鋒走了過來,隻見桌上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瘌痢頭,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就是嚴二禿子。
在嚴二禿子對麵坐著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挺,可是卻頭發花白,滿臉風霜,比同齡人蒼老二十歲都不止。
眉宇之間,紀無鋒從男子身上看到了秦怡的影子,他正是秦怡一母同胞的親生哥哥,自己的親舅舅林遠途。
嚴二禿子眼中露出陰笑,道“遠途啊,你已經輸九十多萬了,還要繼續賭下去嗎?”
林遠途已經是雙目赤紅,咬著牙道“繼續。”
他知道自己中了嚴二禿子的圈套,可是沒有辦法,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他也不能放棄。
林遠途不會賭錢,因此兩人賭的隻是最簡單的骰子。
“好,買定離手,大,你又輸了,現在欠我一百萬了!”
嚴二禿子打開骰盅興奮道。
林遠途渾身都在顫抖,臉上滿是絕望,他絕望的不是自己欠下了百萬巨債,而是他救不了自己的父親。
“不介意我也來玩玩吧?”
紀無鋒在桌子跟前坐了下來。
嚴二禿子臉色一橫,道“哪裡來的兔崽子,給我滾!”
眼看奸計就要得逞了,他怎麼可能允許彆人來搗亂?
“你……”而林遠途看著紀無鋒的臉卻石化在了那裡,手腳輕微的顫抖,眼中露出痛苦。
紀無鋒明白,秦怡當年走失,最痛苦的人就是林遠途了。
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弄丟了妹妹,他不僅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更是在這種自責的心裡中被折磨了幾十年。
現在他見到跟秦怡非常相似的紀無鋒,立即情緒有些失控。
紀無鋒讓自己儘量平靜了下來,拿出兌換好的一千塊錢籌碼,懶洋洋道“你這裡的賭場,哪兒有把賭客往外趕的道理?
我押豹子!”
眾人都是一陣無語,押中豹子的一年都難出一回,這小子上來就押豹子,分明就是不會賭錢的敗家子兒。
“好,一千塊錢也是錢,我就當你孝敬老子我了。”
嚴二禿子冷笑道。
確實,賭場沒有不讓賭客賭錢的道理,更何況他根本沒把紀無鋒當回事,以為他隻是一個雛兒,一個不會賭錢的傻逼。
紀無鋒扭頭向林遠途笑道“叔叔,我賭運一向都不錯,不如你跟我一起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