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老婆!
正說著,兩位大師從主屋裡走了出來。
除掉巫婆的那位大師外號“草鬼”,真名不詳,仍然被寬鬆的黑鬥篷蓋住了全身,他說自己外貌畸形,如同鬼魅,因此給自己起了這樣的名號。
曾經給卓宇航治病的大師名為離炎,穿著休閒服裝,打扮與普通的都市人無異。
兩位大師互相看了一眼,隨即離炎的眼中出現歎息之意。
卓宇航行禮道“離炎大師,我們又來叨擾了。”
離炎歎道“卓先生不必客氣,您的來意我們已經猜到了,可惜,在您家裡,我能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實在是無能為力。”草鬼大師也道“是啊,杏仁核受損,是現代醫學上的說法,據我所知,單從醫學上來看,這種病也極難醫治,用蠱術上的說法,那該死的老巫婆用的是最可怕的
噬魂之術,傷害的是魂魄,是永遠無法治愈的傷,您現在隻是失去感情,其他的與平常人沒區彆,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短短幾句話把眾人僅有的一點希望都澆滅了。
李瀟瀟道“兩位大師,真的不能再試試彆的辦法嗎?我真的不敢相信,難道宇航師兄要像機器人那樣過一輩子。”離炎道“李小姐,您對卓先生的感情我都看在眼裡,不瞞您說,我當時提議,如果能讓他產生劇烈的情緒波動,或許能喚醒他的感情,這其實隻是我的猜測,不
論是典籍記載,還是我自己的研究,都沒有發現卓先生這樣的症狀有治愈的先例。”
李瀟瀟身子一軟,險些摔倒。
卓宇航連忙抓住她的手,說道“彆傷心,我說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他說話的聲音儘量放得輕柔,可畢竟是裝出來的,根本無法起到安撫的效果。
兩位大師又對視一眼,似乎在猶豫什麼。
草鬼大師道“李小姐,真相可能會很殘忍,但我們也不得不接受,我們能做的,隻有把我們所知的都告訴您,請跟我來。”李瀟瀟等人跟著他走進偏房,發現這個房間雖然很大,但也很昏暗,窗戶開得很少,且都黑布罩著,燈隻有一展,但開關上蒙了厚厚的灰塵,顯然是長期沒有使
用過,空氣中也充斥著腐爛的氣味。
離炎道“你真要這麼做?”
草鬼大師歎息道“早點放棄希望,或許也是幸運。”
說著他便脫下了從未離身的黑鬥篷。
隻見昏暗的光線下,露出的人影眼窩深陷,臉上的皮膚猶如乾枯的樹皮,上麵還是坑坑窪窪,甚至有一條很深的孔洞,也不是通到了哪個程度。
這哪裡是人,分明就是鬼。
李瀟瀟嚇得倒退一步,口中微微驚呼一聲,失聲道“草鬼大師,您……您這是……”草鬼大師自嘲的笑了一聲,重新披上鬥篷,說道“早年間,我狂妄自大,苦心鑽研蠱術,說的是要用害人的術做救人的事,結果人沒救到。反倒把自己搞成這幅
模樣,甚至於不能見光,離炎老友也是為了救我,才開始學習真正的救人之術,可惜……”
後麵的話已經不用再說。
兩位大師拚進一生的光陰,也沒能讓他的傷患有絲毫的進展,對自己尚且如此,對彆人呢?卓宇航的病,還能有希望嗎?
除了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以外,再也不用多做他想。草鬼大師忽又笑了一聲,說道“後來我也是看穿了,就算是為我的年少無知買單吧,我們都不再執著於我身上的傷,轉而合理用我們的本事,我當真做到了用害
人的蠱術除害,老友也四處救人,心安之餘,倒是讓我們積累了不少財富,能讓我這心善的老友享受榮華富貴,也算我的功德。”
李瀟瀟知道他是在勸說自己把心放開,表姐也總是說,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回到之前的日子,不會有什麼損失,往後也還有愛李陪著。
說到底,自己的情況比草鬼大師好了不知道多少萬倍。
可是真的做得到嗎?真的能放下好不容易對宇航師兄積攢的感情嗎?世間最難放下的就是情,尤其是這花了許多努力去追求過的情,要不是與強子的遺憾早已注定無解,要不是宇航師兄重新出現在眼前,要不是在追逐另一道身影
的過程中淡化了執念,現在的她恐怕還沉溺之前的感情裡不能自拔。
如今,還會有第二次解脫的機會嗎?
就算真的出現了第三個值得愛的男人,恐怕也沒有心力再去追逐了吧。
有時候她也會想,就算是這樣的宇航師兄,應該也可以一直陪著他,可是很快她就開始嘲笑自己,如今的宇航師兄,明明是拒絕跟她在一起的。
李瀟瀟如機械般走出昏暗的房間,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魂魄。
“瀟瀟小姐……”林棟於心不忍,想說點什麼。
草鬼大師歎道“讓她去吧,放下兩個字說得容易,可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放下?”
他的語氣裡滿是滄桑,很顯然,即便是他,也並沒有完全放下,這世上又有誰能夠接受自己的身體殘破至此呢?
李瀟瀟回到院中時,看到愛李正在旁人的幫助下與蟲子玩耍。
他將一條金色的蟲子放在手心,衝它長大嘴巴。那金色的蟲子也昂起腦袋把嘴張開,似乎在說些什麼。
看顧他的弟子說道“李小姐,您的孩子真是有趣,他說他能聽懂蠱蟲說話。”
李瀟瀟隨口道“他是在玩吧。”
那弟子道“也許是,也許他真能聽懂,聽說您的孩子也中過蠱術,卻完全沒事,後來還能看到您男朋友身體裡的蠱蟲,這說不定他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李瀟瀟歎道“我也希望是這樣。”
她蹲到兒子身邊,陪他一起看金色蟲子,問道“愛李,你聽到它說什麼了嗎?”
愛李歪著腦袋,把耳朵湊到金蟲旁邊,一會兒之後說道“媽媽,我聽到了,它說宇航叔叔是好人,肯定會好起來的。”李瀟瀟又歎了口氣,衝那弟子攤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