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慧想了想沒說什麼,隻是“哦”了一聲,又客氣聊了幾句嫌磕,這才掛斷電話。回頭對身邊抹眼淚的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說“馬姐,我都問清楚了,你弟弟涉嫌多項職務犯罪,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不要拖找人想著撈他出去,要規勸他端正態度,好好配合調查。”
“於主任,我……”馬姐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剛想有說什麼,卻被於淑慧抬手製止住,聽到門口響起汽車喇叭聲,便說“馬姐,趕緊準備晚飯去吧,老陸回來了,我一會再問問他的意見。”
也隻有這樣了。馬姐返身去廚房不提,單說於淑慧迎上前來,接過商小嚴遞來的公文包掛在衣帽架上,並幫著陸榮夫脫掉風衣並掛好。
“陸省長,於阿姨,我先走了。”商小嚴撫了撫金絲邊眼鏡框,十分恭敬的說了句。
“小嚴,晚上在這裡吃飯吧。”陸榮夫隨口說道。
商小嚴眼睛裡頓時一亮,能留在老板家裡吃晚飯,這個待遇已經說明得到老板的認可,正式邁入老板嫡係行列,他不高興才怪呢。
可是於淑慧卻給商小嚴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下來,“榮夫,人家小嚴的媳婦剛才外地出差回來,時間尚早,你們小兩口正好可以去吃個燭光晚餐。小嚴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應該要個孩子了。”
商小嚴心裡一陣腹誹,那個冷淡女人,哪裡來的什麼燭光晚餐,他們倆分床睡好些年頭了,之所以沒離婚,還不是顧忌他官家身份。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早就淡成白水了,就是湊合著過呢。
可是嘴上還不能實話實說,商小嚴便笑嗬嗬回答“多謝於阿姨的理解,也謝謝陸省長的盛情邀請,我就不打攪陸省長和於阿姨了,改天我一定帶著小敏登門拜訪,到時候討一口酒喝。”
“行,小嚴,等你和你媳婦來的時候,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們露一手。”
哈哈……
等到商小嚴離開,陸榮夫問於淑慧“我好不容易留小嚴吃頓便飯,你攆他走是什麼意思?”
於淑慧看了一眼廚房方向,便將她詢問水慶章有關馬勝然的事情講述一遍。
誰知,陸榮夫聞聽眉頭緊在一處,指著於淑慧的鼻子低聲訓斥道“糊塗,馬勝然涉嫌職務犯罪,都被甘平紀委雙規了,你這個時候還替他奔走說情,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馬姐都在咱家乾了十幾年,任勞任怨的,處得跟一家人一樣,他弟弟出了事,我不過好心幫著問一問,又沒說彆的。”於淑慧嘴硬的回複著。
“彆忘了你的身份,你代表的不隻是你自己,還有我。”陸榮夫埋怨道“你是副省長老婆,你說一句話底下人都要尋思半天的,還以為是我的意思呢。馬勝然的事情就交給甘平縣委處理,這件事你不許再插手了,明白沒有。”
“行行行,我懂了,我也是多年的老黨員,這點覺悟和原則性還是有的,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於淑慧嘴上這麼說,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長沒長記性。
水慶章接完於淑慧的電話,第一時間打給厲元朗,對他說“馬勝然一直說省裡有關係,原來他姐姐是陸榮夫家裡的保姆,借著他姐姐的光,馬勝然和於淑慧見過幾次麵,對外宣稱他和常務副省長有關係,扯大旗作虎皮。不用管他,他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出了事,由我頂著。”
厲元朗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傳聲筒的任務又要落在自己頭上了,水慶章喜歡通過他傳遞給甘平縣委書記方玉坤和縣長金勝,這樣一來,也等於在二人身上,給自己添加砝碼,加重分量。
都說老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老丈人看中了也一樣對女婿好。
之後幾天,經過縣紀委還有縣公安局突擊審訊,一舉打掉以馬唐和劉萬全為首的製毒販毒的犯罪團夥。
馬唐是製毒販毒的實際控製人,得知傷人草有提取毒品的效用,就從南方引進製度設備,利用劉家地山多的天然優勢,偷偷組織人製造提煉毒品。
劉萬全則以開采石場為名,暗地裡大麵積種植傷人草,給馬唐原材料,從中大賺橫財。
而高月娥的夜雨花飯店,假裝通過采買貨物,將毒品偽裝上車,分彆銷往廣南市和允陽市。通過馬強還有馬飛孫毅等人販賣毒品,形成一整條製毒販毒的產業鏈,害人害己,最終難逃法律的製裁。
然而此事並不算完,警方在審訊高月娥時,她詢問若是檢舉揭發,可不可以減輕對她的判罰?
辦案人員告訴她,坦白從寬的道理,如果舉報有功,他們會向法院建議,量刑時予以輕判。
高月娥內心掙紮良久,最終交代出一條驚天大案,就是關於肖展望的死因問題,同時也牽扯到厲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