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抱著被褥滿頭大汗走進值班室,隻有韓衛一人在看手機,一問才知,厲元朗被隔壁那幾個京城人士拽去聊天去了。
厲元朗好客沒架子,張姓男子對他印象不錯。最為關鍵的是,厲元朗沒讓楊升收這幾人的飯錢,弄得張姓男子這個不好意思。
厲元朗則說“遠道而來就是客,客人來主人家做客,哪有收錢的道理?我看諸位談吐不凡,不光就是攝影發燒友吧,方便透露你們另外一層身份嗎?當然,如果不能說也無妨。”
那幾人麵麵相覷,張姓男子思索半天,並和同伴們眼神示意,得到大家一致認可後,方才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叫張偉,是公民日報的記者。公民日報是黨報,代表著黨的喉舌,自然對於涉及華夏大地的大事件關注力高。
其他幾個也都是媒體記者,有公民日報、光華日報以及華新社的記者,哪一家拿出來都是驚爆眼球的名刊名報。
厲元朗便跟大家夥套近乎,希望他們能為海浪村多做宣傳,讓更多喜歡雪的人知道這裡,能來這裡遊玩。
張偉當即表示“不成問題,不為彆的,就為你厲書記熱情好客,我們願意做免費宣傳大使,把這裡的山,這裡的美景發出去,讓更多的人了解海浪村,知道海浪村,還有你這個一心為民的好父母官。”
為了表達勝意,第二天張偉幾人離開時,厲元朗還送了送他們,並且將楊升事先準備好的幾大包木耳鬆茸以及人參和靈芝等山產品,送給這幾個人。
張偉和那幾人百般推辭,張偉連說“這怎麼好意思,白吃白住還白拿,厲書記,萬萬使不得,我們受之有愧。”
厲元朗誠摯說道“張記者和諸位,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這裡山上產的,不值幾個錢,禮輕情意重,你們都答應擔任免費宣傳大使了,我們窮給不起錢,送點山產品略表寸心,你們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收下,一定收下。”
張偉見厲元朗態度懇切,當即做主道“厲書記,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你放心,你們這裡的報道,我會儘量安排早點發出去。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
眼見著兩輛越野大吉普駛離視線消失,楊升還不解的問厲元朗“書記,這幾位到底是什麼來頭,值得您對他們另眼相待?”
“他們啊,就是海浪村的財神爺,會帶來大量財富,楊主任,你們就等著有好日子過吧。”
楊升擠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笑意,不明白這位大書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厲元朗離開海浪村的時候,讓韓衛給楊升一些錢,作為昨晚的飯費和送給張偉他們山產品的錢。楊升本來不收。是韓衛硬塞給他的。
海浪村本來沒錢,厲元朗不會讓村委會掏這筆錢的,儘管他這麼做全是為了海浪村。
在回水明鄉的路上,厲元朗掏出手機看新聞,果然各大媒體的頭條,都報道了葉老爺子去世的消息。
厲元朗思緒萬千,想了很多,更想起妹妹此時在做什麼,會不會悲傷過度。
他本想給妹妹打個電話送去安慰,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撥出去。她身邊有王鬆照顧,相信方便時候會主動打給自己的。
回到鄉裡,厲元朗剛進自己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穩,張國瑞便急匆匆來找他,長出一口氣道“你可算是回來了,鄉裡沒有你在,我真是沒有主心骨。”
“國瑞,上養馬村和劉家地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動靜?”厲元朗散給張國瑞一支煙,自顧點上問道。
“目前沒動靜,我猜想是因為咱們鄉通縣城的路還沒清完雪,等雪清理完就不好說了。”張國瑞深吸一口,鼻子裡冒出兩股青煙。
“不能坐等著他們行動,國瑞,我有個想法,你看這麼辦行不行?”厲元朗於是乎將自己的想法跟張國瑞詳細說了一遍。
“能行嗎?是不是有點冒險?”張國瑞沉思片刻,提出疑問。
“咱們就是逼著他們,以打亂他們的節奏。國瑞,你那邊也要同時下手,到時候雙管齊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我聽你的,出了問題我和你一起扛。”張國瑞將半截煙使勁摁滅在煙灰缸裡,站起身,和厲元朗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黨政辦主任劉樹喜聞聽厲元朗回到鄉裡,心頭不禁一沉。畢竟做賊心虛,正想著讓黃文發去打探消息,桌子上的電話驟然響起鈴聲,他一看來電是厲元朗的座機號,穩了穩心神抓起話機問道“書記,你回來了?”
“老劉你通知一下,全體委員下午一點半開會,誰都不準缺席,有事找我請假。”電話裡的厲元朗語氣堅決,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是,厲書記,我這就通知下去。”放下話機,劉樹喜思緒著厲元朗一回來就要召開黨委會目的何在。思來想去,他覺得無非是強調一下紀律性,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沒當回事兒,抓起電話挨個通知下去。
黨委委員中,除了常鳴還沒回來,全都一一通知到位。中午劉樹喜去食堂對付了一口飯,下午一點半,準時出現在會議室裡。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厲元朗主持會議,上來第一個議題就讓他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