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跑?今日看你往哪跑?”
“你個癟犢子,敢偷襲我。”
“都彆動,老子一掌鎮壓他。”
花好月圓那一日,趙雲跨過了風宇宙的邊界,走入了一個民風彪悍之地,即便是夜裡,也還是那般熱鬨,約架的、罵娘的、打劫的、撩妹的哪哪都是。
大楚第十皇帶的好啊!就連田地裡翻出的蚯蚓,都賊他娘的有活力。
來炎宇宙遊逛的人,從來到走,都會很好的體驗一回何為一貧如洗。
“下棋呢?”
還是帝尊家的那座神山,趙雲沒瞧見帝尊,卻瞧見了倆美女。
嗯,夢魔和自在天,曾經的倆冤家,竟在心平氣和的對坐而弈。
“怎麼,想起來接媳婦了?”夢魔拈手一子,輕輕放在了棋盤上。
誰家宇宙還沒幾個熟人哪!人道統帥長得帥,炎宇宙還有個妹子等著他呢?
“來的太匆忙,沒給她帶禮物,要不你借我一件?”趙雲笑道。
“沒有。”夢魔也是不給麵,回的很乾脆,八成還記得當年的仇。
“莫看我,我也沒。”仙宗始祖拈棋落子的小姿勢,還是很優雅的。“瞎說,你倆都有。”關鍵時刻,趙公子還是很自覺的,大手那麼一揮,便從夢魔和自在天的體內小世界,分彆順走了一物,不是啥貴重之物,都是畫卷,在
風宇宙和炎宇宙,都還有一個清新脫俗的名字年貨和珍藏版。
“你。”
“看完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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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勾魂,無常索命。”
太平盛世,最不缺的就是閒的蛋疼的人。
趙雲漫步星空時,就撞見兩個不咋正經的神。
一為黑無常,一為白無常,專挑夜裡出來溜達,瞅誰有緣,便拿鐐銬鎖了,完事兒,拉回去暢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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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趙雲又一次踏入陰曹地府。
一眼望過去,不少熟人,梅花店主、兩香婆婆、老鬼、判官、閻羅。
入鄉隨俗。
他真如一隻鬼,在這片黑咕隆咚的天地,飄來飄去,瞧了瞧孽海,看了看十八層地獄,走過了鬼城,又到那洛川山府每一處,都有他當年的痕跡。
前塵往事,曆曆在目。
“不是跟你們吹,老夫當年曾與兩位人道統帥乾過仗。”
路過一片山林時,趙雲曾有一瞬側眸,正見一人立在樹下,噴的唾沫星子滿天飛。
是一個豹頭精,腦瓜子毛茸茸的。
許是他講的繪聲繪色,惹了一片小鬼做看客,一人一個小板凳,聽的津津有味。
趙雲一笑而過,緩步走向了鬼門關。
黃泉路上,他摘了一朵彼岸花,去了奈何橋。
三生石上無他名,三生石畔卻有一道如夢似幻的倩影。
定眼一瞧,正是秦夢瑤,也不知哪年來的興致,跑這做奈何橋神。
“討一碗孟婆湯。”趙雲笑了笑。
“不給姓趙的喝。”秦夢瑤斜了一眼。
“我屬豬的。”
“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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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虛妄之河輕易沒動靜,動則駭浪翻滾,整個天地都跟著搖晃。
今夜,它就不怎麼老實,本是一片平寂,突的波濤洶湧,且每一片浪花,都卷著永恒的光,有異象演繹其中,更有滄桑也古老的道之音,響徹古往今來。
“他在蛻變。”不少大神落話語深沉,口中的他,自是指天庭聖主。
自那年跳入虛妄,世人便沒再見過那位人道統帥,倒是這條河,隔三差五的整事兒,尤屬今夜,最不安生,每有一個駭浪,虛無便多一片電閃雷鳴。
打雷好啊!
太多自我活埋的神,都被驚醒,蒙著一身泥土,跑來湊熱鬨。
河中有異象,也有永恒的道音,多看幾眼,心神恍惚,多聽幾聲,又不覺心境沉湎。
當夜,虛妄河畔便多了一座座小墳頭。
那些個大神,又把自個活埋了,隻不過,此番選的是一個風水寶地。
虛妄河多不凡哪!跳入河中的那位更不凡,日子久了,不得蹭點經驗?
。
“我妹妹乃你師姐,你得喊我一聲大哥。”
“大哥,切磋一番可好?”
天庭神尊的腰板,今夜挺的賊筆直,在與人道統帥論輩分。
神朝之主倒也給麵子,真喊了一聲大哥,順便,還約了一架。
勝負未知,隻知自那日起,天庭神尊走路的姿勢,變的怪怪的,如個娘們兒,扭扭捏捏。
為此,天庭女帝還特意回了一趟故鄉,正兒八經的追了趙雲十好幾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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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緣,便是人生處處有相逢。
趙雲行走世間時,便在遙遠的異國他鄉,撞見了一位故人。
彆問,問就是美女,是一個名為‘赤嫣’的小妹子,在某年的某一夜,被某人看光過身體。
“走這麼遠,不怕迷路嗎?”趙雲笑了笑。
“走得遠,才能看那地老天荒。”赤嫣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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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荏苒,眨眼又是千百年。
紅塵過客的路,依舊沒有儘頭。
他走走停停,去了很多宇宙,也跨過了無數天地,曾在夜裡登高望月,也曾坐在鄉間小道,靜靜發呆。
神哪!活的久了,就特彆懷念鄉土氣息。
他就特彆接地氣兒,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自個埋在了荒山野嶺,一睡便是五百年。
五百年間,這片鳥不拉屎的山旮旯,因他換了一番天地。
五百年間,他那矮小的墳頭,也長出了一棵參天大樹,神光璀璨。
無人知道這裡葬了一尊人道統帥,可他的墳地,卻惹來了很多生靈。
於是乎,一座山門便在這築起了,第一個瞻仰神樹的人,便做了這一脈傳承的開山始祖。
多年後,舉教封神。
也是多年後,永恒的光火,燃滿這個宇宙。
“他,亦在蛻變。”雲遊天下的創世神,曾有一年路過此地,語重心長的捋了捋胡須。
兩個人道統帥,為今最驚豔的兩尊神,都在一步步的朝永恒境挺進。
那一日,不會太久,這個合並而來的大宇宙,會被真正冠以永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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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
趙雲爬出墳頭的那一日,舉教封神的宗門,都嚇得不輕。
還好,開山始祖還在,見了他,腦袋瓜子嗡嗡了好幾百年。
哪有什麼寶地,他們這一脈傳承,自始至終,都活在人道統帥的福澤下。
“道。”怕是睡了太久,醒來的趙雲,隻一字喃語,便如傀儡一般,一步步漸行漸遠。
自此,他渾渾噩噩了很多年,漫無邊際的走在蒼茫大世界。
他在尋道,亦在問道,漫漫永恒路,他走著走著,便沒了所謂的五官和尊榮。
他的麵龐,變的模糊一片,越活越像當年的永恒天。
然,他不是永恒天,他名趙雲,他的道,有血淚的魂。
“追你那麼多年,還是追不上啊!”攜妻子遊戲人間的狂英傑,曾遠遠眺望過那個宛若行屍走肉的人。
無數滄海桑田了,他第一次看不清趙雲的尊容。
身為眾生,他不禁仰望超脫眾生者,那是個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