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老者捋著胡須,瞥了一眼柳如月,論資質,的確夠驚豔。
至於他口中的雲鳳小娃,指的自是柳如月的師傅。
也得虧趙雲不知,這若知道,不曉得啥個神情,好歹是天宗的來的,深不可測,卻被你叫成雲鳳小娃,你特麼的輩分是有多高。
“人是不錯,秉性嘛。”
麻衣老者收眸,又嘀咕的補了一句,忘古城誰不知,柳家下了盤好棋,不想嫁便不嫁,直說便好,偷梁換柱的勾當,就很過分了。
還有雲鳳小娃,那夜該是逼格滿滿。
嗯,待回天宗,好好找她聊聊。
沒事兒就擱家待著,彆到處溜達,省的被人一巴掌拍死。
譬如,趙雲那尊可怕的師傅。
弄不好,他是一尊天武境,欺負他家的徒兒,不找你算賬才怪。
說話間,他已到趙家兵鋪。
趙雲是在的,明麵是趴在櫃台打瞌睡,實則,是在參悟玄門的天書,還是一心多用,順便捎上了風神步,任何一瞬,他都不閒著。
“有玄陽境。”
趙雲輕喃,隻因懷中的小靈珠亮了一下,泛的是紫光,代表一定範圍內,有玄陽境踏足,看紫光的深度,還是一尊可怕的玄陽境。
“來了。”
趙雲偷偷瞟了一眼,大老遠便瞧見了麻衣老者,正晃晃悠悠而來。
他嘛!繼續裝睡,下麵是考驗演技的時候。
麻衣老者已走入,隨意瞥了一眼兵鋪,眉毛直挑,上到掌櫃下到打雜的,都擱那打瞌睡,隻因貨架上,空空如也,一件兵器都沒。
這,就有意思了。
沒兵器可賣,關張回床上睡唄!
閒的。
看過,他才倚在了櫃台前,輕輕敲了敲。
趙雲被驚醒,揉著惺忪睡眼看了看,便又要趴那睡覺了。
這給麻衣老者逗樂了,你好歹說句話啊!
三兩個瞬息,才見趙雲抬頭,來了一句今日售罄。
“要丹藥不。”麻衣老者小聲道。
這下,趙雲才真正抬了頭,故作不認識,上下掃量了一分。
而後,才試探性問道,“黑市來的?”
“你說呢?”麻衣老者倒自覺,自個就奔雅間去了。
趙雲心中一笑,麻溜跟了過去。
雅間中,麻衣老者已坐下,茶壺茶杯,自斟自酌。
“師傅說了,見丹藥才給功法。”
趙雲坐下了,揣著手一個勁兒的打哈欠,也不知是演的哪門子戲。
“好說。”
麻衣老者不廢話,拂手一個玉盒,三顆真元丹,擺的板板整整。
“真香。”
趙雲嗅了一口,隨手給了功法,依舊隻是一部分。
“你家師傅呢?”
麻衣老者接過,看似無意的問題,實則很關心。
“雲遊太虛了。”
趙雲開了忽悠模式,隨便扯了個名堂。
“你師傅,啥個來曆。”
老者揣了功法,笑吟吟的看著趙雲,想從趙雲這,套出點兒什麼。
“天宗的。”
趙雲腰板挺得筆直,把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
“天宗的好,天宗的牛逼。”
麻衣老者坐正了,捋了捋胡須,說的那叫個語重心長。
天你妹的宗,老子咋沒見過他。
忽悠,這小東西在忽悠我,無非是不想告知,才扯出了個天宗。
“何時歸來。”
麻衣老者未說破,再次問道。
“不知。”趙雲聳肩,“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
“如此,老朽便在這等。”
麻衣老者還是那般自覺,出了雅間,並未離去,直奔後院了。
很顯然,要擱這住下了。
臨走前,他還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雲,老眸之光極深邃。
就說吧!這小子很不凡。
哪是斷脈廢體,分明已接續靈脈,已成武修,而且,體內不止有天雷,還有一種很可怕的獸火,看其真元,比同級彆的武修精純多了,難怪那老前輩收他為徒,這才幾日,修為就有這等精進。
“原來,你才是那個煉器師。”
麻衣老者心中唏噓,有獸火有天雷,無論那個都夠資格。
自然,還是那老前輩調教的好。
可惜,整個忘古城,包括趙家柳家,多半都還蒙在鼓裡。
“雲鳳啊!你選錯打壓對象了。”
麻衣老者歎息的搖頭,也在為柳如月惋惜,好好的一樁婚事,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可就是這般一個武道天才,被你推出門外了。
“目的達到。”
趙雲不知麻衣老者所想,正擱那偷著樂呢?
終是引了一個靠山。
麻衣老者會不會對他不利?這個,怕是不怎麼可能。
他有一個不存在的師傅壓著呢?
至少,師傅未現身之前,功法未尋齊之前,老者不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