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轟!
雷鳴聲乍起,密布的烏雲中,已炸出閃電。
“寶貝兒,就等你了。”
趙雲眸光熠熠,一個小寶貝兒,喊的叫一個親切。
也對,他有太初天雷訣。
所謂的雷電,便是他的養料與造化。
轟!轟隆隆!
自第一聲雷鳴,整個天地都不平靜,一道道雷電撕裂,有不少自天劈下,隻因,趙雲已運轉了天雷訣。
還是遭雷劈。
不過,趙雲已習慣,運轉心法以身引雷,在雷中舞劍,也在雷中淬煉體魄,雷之威,也一絲絲的刻入。
機緣,自是有。
沐浴著雷霆,他之修為一舉破入了第八重。
深夜,山洞中篝火通明。
篝火一旁,趙雲盤膝而坐,穩固境界,體表還殘留頭發絲般的雷,連吞吐的氣,都帶著一絲絲的雷息。
此時再看,他氣質已大有變化。
所謂的變化,便是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也得益於雷電,既是天上的雷,便自帶雷之威,皆是痕跡,已印入他體魄,無形無相,卻能真正感知的到。
叮鈴鈴!叮鈴鈴!
驀的,有鈴鐺聲響起,清脆而有節奏。
趙雲眉宇微皺。
因那鈴鐺聲,好似有一種詭異的魔力,使他心緒不寧,難以集中精神,幾次屏蔽它,鈴鐺聲都能穿透。
這麼多時日,他第一次心緒紊亂了。
所謂紊亂,便是那麼有一種走火入魔的前兆。
“大半夜的,閒的吧!”
趙雲暗罵,隨之開眸起身,循著鈴鐺聲一路找了過去,跑這修行,圖的便是一個清靜,卻還是被叨擾。
嗖!嗖!
幽暗山林中,他如一道黑影穿行,臉色頗黑,待找著那人,得好好問問他,沒事兒跑山中搖啥鈴鐺嘛!
他再停下,躲在了巨石後麵。
不遠處,乃一山間小道,因在夜裡,隻能望見一道人的雛形,待近了,才知是一個身穿深藍道袍的法師,戴著一個鬥篷,一手握著拂塵,一手握著鈴鐺。
就是那個鈴鐺。
趙雲雙目微眯,鈴鐺聲讓人心煩氣躁,難以穩定心神,似若一種魔咒,在腦海中祛之不去,很是邪乎。
再往後看,就有點兒毛骨悚然了。
法師的身後,還有一隊人,整整齊齊一排,用草繩連著,每隔六七尺一個,都帶著高筒氈帽,雙臂都平伸朝前,額上都壓著一張畫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他們不走路,是一跳一跳的,直挺挺的頗整齊。
“趕屍人?”趙雲喃喃一聲。
趕屍人,他還是聽過的,晝伏夜出,乃是一種極神秘的行當,涉及一種巫術,一種可催動屍身的巫術。
說“趕”屍,不如說“領”,因為法師不在屍後在屍前,一邊走一邊時而敲鑼,意思是說活人避讓。
“該是攝魂鈴。”
趙雲喃道,看的是法師手中的鈴鐺,真不愧攝魂之名,聽著就邪乎,還有那銅鑼,敲一下,震撼心神。
他看了看懷中的小靈珠,並沒有亮。
這就怪了,測不出法師的修為?還是說,法師身上有符,能屏蔽窺看?也或者,是那極其玄乎的巫術。
嘩嘩!
法師又撒紙錢,咋看都像亡者出殯,該有一樣都不少,明裡暗裡透著陰森玄異,趙雲看了都汗毛倒豎。
“有意思。”
趙雲目不轉睛,雖見過更可怕的僵屍,但瞧見這畫麵,也不免好奇,玄門天書中,對此也有一筆的介紹,無非就是趕屍巫術,而且,多是與屍體打交道。
說話間,法師已走過。
身後的六具屍體,整整齊齊,跳的賊筆直,有風拂過,掀起貼在他們額上的黃符,能見一張張森白的臉,看著都嚇人,若有小孩兒在此,多半能嚇哭了。
這陣仗,他看了都發怵。
他本要走,但瞧見第六具屍體時,又趴了回去。
第六具屍體,是個小胖子,個頭兒不高,卻膀大腰圓,一跳一跳時,他不怎麼老實,腦袋瓜如似撥浪鼓,一路左瞅右看,本是平伸朝前的手,時而還收回來,抓抓耳朵,撓撓脖子,完事兒,又平伸回去。
“詐屍了?”趙雲挑眉。
仔細看過才知,哪是詐屍,那分明就是個活人。
為嘛這麼說嘞!隻因他懷中的小靈珠,亮了那麼一下,而且還測出了其修為,該是真靈境,屬第一重。
這,就有趣了。
你說一個活人,乾啥不好,偏偏大半夜的跟一堆屍體擱這跳,是一種特殊的癖好?還是本就閒的蛋疼。
看走在最前的法師,顯然無察覺。
小胖子依舊不老實,左瞅右看,待看向趙雲這邊兒時,不由挑了眉,眼神兒很好使,好似瞧見了趙雲。
“你有病吧!”
趙雲嘴唇動了,並無聲音,用的該是唇語。
“你才有病。”
小胖子讀的懂唇語,嘴唇也動了,回了趙雲一句。
“那你繼續跳吧!”
趙雲撇嘴,偷偷摸摸的抽身,沒空擱這扯淡。
“去你姥姥的。”
他動了,小胖子也動了,一聲大罵,撕了貼在額上的黃符,隨之扯斷了草繩,一個跳躍,竄入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