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歇息一晚再行趕路。”
青瑤說著,直奔了客棧,曾幾次回眸,再望不見那道人影。
這邊,趙雲已尋了一間客房,緊閉房門。
而後,人皮麵具便被拿了出來。
這,可不是一般的人皮麵具,是由稀世罕見的材料所造,每一種材料,基本都是大夏絕跡的,這等人皮麵具蒙在臉上,可不是普通麵具能比的,若用特殊方法煉入麵部,是能真正改變五官輪廓的,所謂的樣貌,便是新生的尊榮,無易容一說,怕是連天武境,都認不出真相,因為煉入人皮麵具後,尊榮那就是真相。
隻不過,此法有時間限製。
看這人皮麵具的級彆,七八年還是能撐到的。
既是要以另一種身份入天宗,改變樣貌也是必須的,用這人皮麵具就正合適,複仇的路很漫長,他也做好了用另一種身份活著的準備。
未多想,他坐在了桌前。
桌上擺著一麵銅鏡,對著鏡子,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尊榮,因為,其後會有很久一段歲月,都不會再看見這張臉。
他未留戀,用匕首在臉上,劃出了三道血痕,蒙上了人皮麵具。
麵具染了血,便被雷電一點一滴煉入了他的臉龐,有骨骼輕微的碰撞聲,奇異的人皮麵具,煉入了麵部,自有奇異的效果,如趙雲所想,真能改變五官輪廓,待他在開眸,鏡中的他,已是另一張普普通通的臉龐,棱角依舊分明,輪廓卻再不是先前的輪廓。
如這張臉,頗顯大眾,扔在人堆裡,一抓一大把。
俊與不俊,於趙雲而言,早已無所謂,他要的是一張不一樣的臉,讓他人見之,不會想到趙雲、更不會想到趙家,如此便好。
換了尊榮,他才取了那柄細長黑劍,煉入了龍淵中。
其後,依舊是療傷。
是他太不懂的珍惜,仙露靈液早早消耗完,再無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力,乃至他的內傷,越來越重,個時日是無法複原的。
閉眸中困意頓現,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的有夠久。
清晨,趕路之人再次啟程,青瑤他們便是其中一撥,這姑娘還是心不死,出城前,一路都在左瞅右看,惹得仨老頭兒挑眉。
鬼曉得她在找啥,直至出了九陽古城,都未尋到。
“走了嗎?”青瑤喃語著,漸行漸遠。
縱此刻的趙雲站在她麵前,她都未必認得出。
唔!
沉睡中的趙雲,狀態可不怎麼好。
該是做了噩夢,額頭多汗水,眉宇間還有一抹痛苦色,悶哼聲頗多,仿佛被困在夢中,想醒卻醒不來,一次又一次的迷失。
冥冥中,他似望見了一道門,擎天的巨門,比夢還遙遠。
冥冥中,他也似望見了一道光,準確說,是一道似真似幻的背影,蒙著永恒色彩,踩著無邊的虛妄,飛向那座擎天的巨門。
“若我死,便你來。”
冥冥中,也還有那麼一句古老而滄桑的話語,似跨越了時光長河,帶著一抹沙啞的希冀,宛若一道魔咒,於他耳畔經久不散。
啊!
驀的一聲嘶吼,他猛地坐起,劇烈喘著粗氣。
“他是誰。”
趙雲捂著額頭喃喃自語。
這一瞬,他竟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總覺還在夢中。
良久,他才恢複清醒。
“他是誰?”
還是這個疑問,不知是誰對他說。
“開門開門。”
他喃語之際,有嘈雜的敲門聲,喝聲粗獷。
不等他開門,房門就被人踹開了,個帶刀兵衛闖了進來,滿身凶悍氣,不是一般的囂張跋扈,看了一眼趙雲,便在房中掃望,最後,才將一副畫卷豎在了趙雲麵前,其上,畫的是一個女子畫像,女子額頭上,還刻著一個“仇”字,僅看著都刺眼。
“鳳舞。”
趙雲心中輕喃,一眼便能認出。
那個“仇”字,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可見過她。”兵衛一聲大喝。
“未見過。”趙雲回的平淡。
不知為何鳳舞被通緝,但鳳舞,必定在這裡出沒過。
“這個呢?”
兵衛又拎出一副畫卷,依舊是個女子畫像。
“幽蘭。”
趙雲心中又道,不認得畫中女子,卻是認得畫中女子那雙眼,如夢似幻的美妙,讓人看一眼,便難以忘卻,他可以肯定,兵衛所找的人,必定是幽蘭,多半是執行刺殺任務時,易了容貌。
不過,她那雙美麗的眸,卻是無法掩飾。
“未見過。”
趙雲淡淡一聲,這是實話,真沒見過。
兵衛未多話,轉身走了,又繼續挨個敲客房的門。
“都被通緝。”
趙雲深吸一口氣。
鳳舞和幽蘭,竟都在這座古城出沒過,而且,竟都是被通緝的要犯,幽蘭曾經的一個任務,還是刺殺鳳舞,他當夜是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