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醒來。”
趙雲的呼喝聲,一路未停。
此刻的他,怎個慘烈了得,通體皆血壑,生生將他染成血呼啦的人,縱是開了麒麟體,縱是加持了魔道,一樣落儘了下風。
非他不夠強,是身後那倆太可怕。
曾有那麼幾瞬,他險些被逼的用高級彆爆符,不炸她們個滿天飛,都不長記性的,不過,這個衝動還是忍住了,高級彆的爆符一出,非死即傷,真要開炸,真能給幽蘭與鳳舞炸成灰燼的。
轟!砰!轟!
幽蘭與鳳舞的攻伐,一路未止。
人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句話,貌似同樣適用於姐妹,如今的她們就是好姐倆,趙雲未來時,兩人從南到北戰的熱火朝天,趙雲來後,兩人如似開了掛,死追不放,一旦追上了,便是朝死了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倆與趙雲有殺父之仇呢?
追與逃,持續了大半夜。
不知何時,才伴著噗通的落水聲告一段落。
趙雲魔道消散,跌入了滾滾長河,幽蘭的失心暴走,也因月夜的逐漸落幕,而漸漸斂去了暴虐,在搖搖晃晃中,一頭栽入了河中,至於鳳舞,稍晚一些,也因禁法時限到來,被浪花淹沒。
躁動的夜,至此才歸於寧寂。
月夜之下,混戰的三人,好似都成了一葉浮萍,徜徉在河中,水往哪流,便往哪飄,若月神醒著,定少不了一聲唏噓,也不知是恩怨,還是緣分,再次聚首的三人,境況竟是這般的尷尬。
她徒兒英明一世,卻被倆妹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也怪趙雲狀態不佳,挨了地藏境一頓自爆,落了渾身的內傷,怎戰的過失心暴走的幽蘭外加一個走火入魔的鳳舞,至今還活著已是萬幸,同級彆中,怕是沒人能扛住幽蘭與鳳舞的攻伐。
河水,因她三人添了一抹血色。
三天兩夜,都不見他們醒來,也許是都傷的太重。
晨曦之光,溫煦祥和。
三人運氣不錯,皆被打魚的村民救起。
這,是一個不大小村落,依山傍水,如世外桃源,寧靜安逸,遠遠,便見農夫握著鋤頭,在田間勞作,也能望見村婦,聚在樹下織布,最活潑的,還是小娃娃們,邁著蹣跚的小腳步,在草地上嬉鬨,稚嫩的咯咯笑聲,頻頻不絕。
而趙雲、幽蘭與鳳舞,便是被救到這個村落的。
一座石頭堆起的屋中,有那麼一張石床,三人就躺在上麵。
也不知是哪個人才救回來的,擺放的位置頗有講究,趙雲睡中間,幽蘭與鳳舞則左右兩側,一邊一個。
傳說中的同床共枕,多半就是這般來的。
看床前,整整齊齊的一排小腦袋,皆是村中的小娃娃,該是頭回見外來的人,一個個摳著小嘴皮,滿目新奇,也滿目的好奇。
“一幫瓜娃子,去外麵。”
有老頭兒拄著拐杖進來,挨個領了出去。
出門前,老頭兒還看了一眼床上的三人,眼神兒奇怪,且說鳳舞,好好一姑娘,額頭為何刻一個“仇”字,再說幽蘭,手腕腳腕都還殘留著已掙斷的鐐銬,她是逃犯嗎?稍微正常點兒的,還是那個青年,不過,渾身都是血,年過古稀的他,都不知這是啥個組合。
夜,又一次降臨。
村中多炊煙,飄滿了飯菜的香氣。
石屋中,依舊不見三人醒來。
幽蘭與鳳舞還好,倒是趙雲,嘴角溢血不斷,眉心難掩的是一抹傷態,若非他底子厚,肉身足夠堅韌,不然,多半已殘廢了。
映著暗淡的燭火,幽蘭緩緩開了眸,渾渾噩噩。
與之不分先後的是鳳舞,怔怔看著房頂,滿目迷茫。
待恢複清醒,兩人皆猛地坐起,看了一眼趙雲,而後四目對視。
足一瞬,兩人都未有舉動。
一瞬之後,這倆姑娘就又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了。
轟!哐當!砰!
好好的一座石屋,頓的沒了平靜。
自外去聽,屋中叮鈴咣當一通響,甚是嘈雜,恍似強盜入室打劫,正擱那亂翻亂砸,桌椅板凳、茶壺茶杯、鍋碗瓢盆,碎了一地。
轟!
待村民趕到時,屋頂已破了個大洞。
幽蘭與鳳舞一前一後殺了出來,在房簷上大戰。
最尷尬的還是趙雲,就晚醒了那麼十幾個瞬息,便遭了大殃,方才開眸,連口氣兒都未來得及喘,連眼都還未完全睜開,一根石質的房梁便砸了下來,板板整整的砸在他腦門兒上了。
本就虛弱,本就暈乎,這般一砸,又睡了個回籠覺。
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說的就是他。
但房頂的大戰,並未因他的昏厥而停歇,鳳舞火氣不小,殺意冰冷;幽蘭氣血升騰,亦是煞氣頗濃,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都是趙雲的熟人,咋就見麵就開掐呢?
很顯然,兩人必還有不為人知的其他恩怨,至少趙雲不知。
知不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石屋轟然坍塌了,還在睡夢中的趙雲,挨了房梁一頓砸,有被碎石掩埋,搞不好是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