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轟!砰!
今夜的帝都,格外熱鬨。
準確說,是刑塔那邊熱鬨。
有人硬闖刑塔,搞出了一片大動靜。
看街上,已是人流湧動,奔向的都是刑塔,自是去看熱鬨的,動靜太大,連去青樓喝花酒的人,都成片的竄了出來,其中有大半,隻穿了一條花褲衩,為了看戲,愣是一個個姑娘,晾在了床上,都想瞧瞧,是哪個狠人這般大膽,竟敢去硬闖刑家重地。
同樣出青樓的,還有刀無痕。
今夜,他正巧有空,去了青樓最頂層。
然,望遠鏡剛拿出,便聽聞了有人硬闖刑塔,又忙慌出來了,臉色一陣煞白,也是滿目擔憂,無需去看,便知硬闖刑塔的是趙雲,還真膽大,竟真去劫獄了,難道不知,那是十死無生的凶地嗎?
“快快快。”
暴喝聲響滿長街。
乃皇影衛、鎮魔司和禦林軍的強者,陣容不小。
“無論是誰,抓活的。”
紫衣侯出了大祭司府,一喝響徹帝都。
同樣走出來的,還有鴻淵徒兒和羽靈皇妃。
玲瓏還好。
倒是皇妃,俏眉微顰。
至於殷晝和眾煉丹師,還在煉丹中,自無暇他顧。
總的來說,帝都如炸開了鍋。
最熱鬨的,當屬刑塔那邊,看刑塔之外,已是人影黑壓一片,有太多人還登上了房簷,踏上了房頂,人手一個望遠鏡盯著刑塔看,隱約間,能見一個黑袍人,正玩兒命的衝殺,而皇影衛的強者,則在玩命兒堵截,但凡望之者,都唏噓嘖舌,都驚得無以複加,不知那人是誰,隻知那是條漢子,敢闖刑塔者都是好漢。
噗!
噗!
趙雲又一次喋血,挨了準天境一指,胸膛被戳出了一道血洞,最森然的還是脊背,不知被誰斬了一劍,血壑頗深,能見森然白骨。
吖吖!
丹海中,小麒麟來回蹦躂,欲助趙雲開麒麟化。
趙雲與之心意相通,今夜,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麒麟化,動了便是暴露他的身份,那其後的局勢,可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
紫衣侯若發狂,定給天宗來一個大清洗。
與他有關的,與他交好的,都會在清洗的範圍內。
他分不清立場,若鴻淵和鴻雀也參與進來,若也力挺紫衣侯,那這場清洗,將是席卷整個大夏的血劫,不知會有多少人因他枉死。
人不能太自私,那些人是無辜的。
是他太冒進了,也是他考慮不周全。
如今的局麵,貌似已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不會放棄。
死也會殺出去。
而且,還得是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
“廢物。”
“一群廢物。”
另一方,殷明如一條瘋狗,嘶嚎咆哮。
此刻,縱他腦子再不好使,也知道那黑袍人是誰了,是趙雲,絕對是趙雲,真個大魄力,竟敢盜他爺爺令牌,竟敢跑刑塔來劫獄。
可笑的是,他至今才知。
更可笑的是,他說黑袍人是趙雲,在場的還沒人信。
他也隻是咆哮,並未過來,或者說,他是過不來,出了刑塔,就被皇影衛拿下了,渾身上下,貼滿了封印符,將他封的是死死的。
不怪皇影衛如此,是此事乾係甚大。
今夜入刑塔的,隻有三個人,一為桃仙子,她走時,芙蓉還在,所以,桃仙子的嫌疑可排除,剩下的兩個,就是殷明和那個黑袍人,殷明是殷晝孫兒,而黑袍人拿的又是大祭司令牌,他們都有嫌疑,黑袍人要抓,殷明自也要抓,等紫衣侯來了再做決斷。
“助我。”
殷明眸子血紅,呼喚的九尾狐。
九尾狐掀了掀眼皮,並未助殷明開九尾化,開不開都無所謂,這可是在刑塔,趙雲插翅難逃,既是逃不了,它為何還要耗損力量。
還有,殷明此刻是嫌疑人。
他膽敢用強衝破封印,定遭仙陣攻伐。
說到仙陣,它還下意識抬眸,看了一眼這片天,仙陣在複蘇,天穹已是電閃雷鳴了,每一道閃電,都極具毀滅之威,莫說是殷明,連它不敢硬抗,挨上一道閃電,它很可能被動打成渣渣。
如此,老實點兒為好。
它的不回應,讓殷明麵目更猙獰。
鎮壓的眾強者,則臉色難看,要知道,丟的可不止一個芙蓉,他們已檢查過刑塔,第七層的那個銀發小孩,竟他娘的也被劫走了,紫衣侯若是追究下來,他們難辭其咎,搞不好會被滅了。
“快了。”
“快了。”
趙雲一路衝殺,已能望見出口。
隻要能到出口,他便能借逆向召喚陣遁走,因為刑塔的附近,也有他的分身,已刻下不止一座陣法,為救娘親,他留了很多後手。
“再敢踏出一步,便是死。”
刑塔深處,傳來了一聲冷哼,冰冷枯寂。
隨那人話落,天穹一顫,誅殺仙陣複蘇了,漫天都雷電肆虐,並非真正的的雷電,那是殺陣之威,隻不過,是以雷電的形態呈現,莫說刑塔中的人,連在外看客,都心靈一陣戰栗,那是誅殺陣,仙級的誅殺陣,威力毀天滅地,連天武境都不敢硬接的。
同樣心顫的,還有趙雲。
他未回頭,更未定身,強行殺出了重圍,直奔出口。
百丈距離,於他而言,貌似無比遙遠,便如一道鴻溝,難以逾越。
“真個好膽。”
冰冷的話語,還是傳自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