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每回來帝都,他都會來這,不是來乾飯的與喝花酒的,是偷看刑塔,如今,娘親已被救出刑塔,再不用偷偷摸摸了,而他,也再沒有顧忌了,膽敢有人找他麻煩,他是不介意大打出手的。
正看時,有一光頭從裡麵出來了。
正是胡來那廝,衣衫不整,腦門兒和臉龐上,還有頗多唇印,看的世人一陣側眸,說好的出家人,色即是空,咋見天往青樓跑嘞!
綜上這是個花和尚。
胡來臉皮奇厚無比,不以為然,魔域一行,丟了五十年壽命,搞不好哪天就入土為安了,趁著還能動,多運動運動,彆看年紀大,他還是生龍活虎的,就是每回下床時,腿腳有點兒酸軟。
趙雲收眸,邁開了腳步。
迎麵,便撞上了一個黑袍人,是個老家夥,修為不俗。
“聖子,我家世子有請。”黑袍人道。
說著,他還指了一下不遠處的酒樓。
至於他口中的世子,指的自是殷明。
“沒空。”
趙雲淡道,抬腳便走,並非怕了,是沒空搭理,這是在帝都,若是在外界,無需殷明來請他,他自個就過去了,不打成灰不算完。
“長明燈。”黑袍人又補了一句。
這話一出,趙雲驀的定身,眸光閃爍了精光。
“聖子,請。”黑袍人伸手。
趙雲不語,真就過去了,眉宇微皺,眸光明暗不定,很顯然,殷明知道他在找長明燈,這才拋出這個由頭,不得不說,他心動了,若真能從殷明的口中套出長明燈的消息,走一遭也無妨。
入了酒樓,他直上第三層。
最豪華的雅間,殷明已擺下酒桌。
把人送到,黑袍人便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了。
趙雲定身,環看四周。
“喝酒敘舊而已,莫這般緊張。”殷明陰笑。
“小心駛得萬年船。”趙雲回的隨意,還在環看。
一邊看,他還一邊問道,“聽說,你有長明燈?”
“不提長明燈,你會來?”殷明戲虐一笑。
老實說,他不知長明燈是啥,隻知趙雲在找長明燈。
不曾想,提了長明燈,趙雲真就來了。
“那你是有呢?還是沒有呢?”趙雲笑看殷明。
“有與沒有,全看趙兄賞不賞臉了。”殷明輕搖折扇。
“整個大夏都知我姓姬,叫姬痕,你這個趙兄我可不敢當。”趙雲拉開了一張椅子,隨身而坐,順手還拎出了飯盆,有人請吃飯,自不客氣。
“就你我兩人,何必再演。”殷明幽笑道,“你騙得了世人,卻是騙不了我,敢混入天宗,敢硬闖刑塔,我著實佩服趙兄的魄力。”
“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趙雲已抄起筷子,已然開吃,吃飯時也不閒著,“不就贏了你一次嘛!你也不用總盯著我不放吧!想打,可再約上一架,總想著給我按個罪名,那就有失風度了。”
“趙兄若這般聊,可就沒意思了。”殷明笑道。
“我若是趙雲,天打五雷轟。”趙雲這話,說的大義凜然。
轟!
就是這麼寸,雷電總是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趙雲瞥了一眼天空。
上蒼也是閒的,沒事兒總配合他。
若回回都這般靈驗,他多半已進階準天了。
“連上蒼都看不下去了,還不承認?”殷明笑看趙雲。
“趙雲在哪,心裡沒點逼數?”趙雲扒了一口米飯,繼續道,“那夜,硬闖刑塔者,是你大祭司府的人吧!拿了令牌、劫了芙蓉、藏了趙雲,竟還賊賊喊捉賊,你家這操作,著實的高。”
“你。”
“大祭司府明修棧道,又暗度陳倉,但,也隻能騙騙紫衣侯,卻騙不過我。”趙雲話聲不斷,說得是振振有詞,“我實在想不出,趙雲究竟給了你家多少銀子與寶物,竟讓你們與紫衣侯對著乾,為此,還不惜演了一場大戲,若非本聖子機智,差點兒就信了。”
他是一言接一語,慷慨激昂。
瞧殷明,那張臉已不是臉了,已多了猙獰色。
莫說他,連他體內的九尾仙狐,都掀開了眼皮,覺都不睡了,頗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趙雲,此貨鬼話連篇,撒謊真不臉紅,若非早知這就是趙雲,它差點兒也信了,演技如此的精湛,不信都不行。
“小樣兒,還敢坑我。”
趙雲心中冷笑。
殷明找他敘舊是假,坑他才是真。
這房中,是沒有機關,但卻藏著另一個人,誰呢?紫衣侯,以為藏得很隱秘,卻難逃他感知,殷明是想當著紫衣侯的麵兒詐他。
那就將計就計
誰詐誰還一定呢?唄!
禍水東引,他也乾的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