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灑了一片酒水,又恭恭敬的行了一禮。
兩人再出來時,夜幕又降臨,看那座石碑,竟是完好無損,看的八字胡一陣驚愣。
趙雲還算淡定,因為石碑根本就沒碎,先前隻不過是幻境,騙得過八字胡,卻騙不過他。
“那鐵匣子裡,封的究竟是何人。”
八字胡終是問出了疑惑,能讓佛家動最高級彆的封印,且老祖能借其鎮壓血魔,由此可見,其內封印之人,很強很可怕。
“魔君。”趙雲未再隱瞞。
如他所想,八字胡聽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魔君?
魔域的不滅魔君?
那可是個蓋世狠人哪!
縱觀曆史,他乃當之無愧的天下至強,連他座下的九大魔將,都是貨真價實的天武境,可想而知魔君的逼格有多晃眼。
那般一尊強者,竟會被封印,而且,還是被佛封印。
這與他了解的曆史,頗有出入。
蠻荒時代,魔君還曾大鬨佛土來著,以魔域的底蘊,能被佛家封了魔君?
“你忽悠我的吧!”八字胡一臉不信。
“我有那麼閒?”趙雲瞥了一眼。
八字胡頭腦有些暈乎,古老的年代,究竟藏了多少秘辛,強如魔君都被封印,佛土是有多強,他先前,對佛隻是敬,如今,又多了一抹畏懼。
聽說,八部浮屠的封印很殘忍,需將被封印者肢解,一向慈悲為懷的佛,會這般狠辣?這是有多恨不滅魔君,才能使出這等法子。
呱!
不久後,大鵬展翅高飛。
這一路,八字胡的嘴就沒停過,一路都在問,問啥呢?問趙公子的那些個小秘密,譬如小麒麟,譬如寶蓮燈和石琴,也譬如妙語。
趙雲知無不答。
當然,有些個橋段是自然略過的,講的太明白,怕是會傷感情。
就這,八字胡已被打擊的抬不起來了。
按說,他們也算並肩作戰過,差距咋就是這麼大嘞!原來,他師傅經常掛嘴邊的一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人品很重要。
哎!
八字胡一聲歎,隨手拿了一部畫卷。
鑒於心情很低落,看看年貨壓壓驚,還是很必要的。
趙雲見之,探頭看了一眼。
八字胡也上道,隨手塞過來一部。
“我是正經人。”
趙公子口上說的好,手上卻沒閒著,隨手接下。
完了,先四下瞅了一眼,見沒人,才若無其事的大開了。
“嗯不錯。”
“這可是珍藏版,一般人我都不給看的。”
“彆藏著掖著,都拿出來。”
這倆也是有情調,大半夜的不思歇息,都擱那埋頭研究年貨,有那麼一個動作,兩人還出奇的一致,啥動作嘞!抹鼻血的動作。
看著看著,趙雲身邊多了個人。
自是妙語。
又是花好月圓,又是良宵美景,人小姑娘又跑出來放風兒了,亦如往昔,挽了趙雲的胳膊,臉頰歪在了其肩膀,儼然一個乖巧的小媳婦,明明沒有活人的意識,可看了年貨,竟露了一抹人的情感。
真是奇怪了。
活著時,沒見過這畫麵。
死了之後,竟是大開眼界了。
趙雲一聲乾咳,忙慌收了年貨,不止把自個的收了,還把八字胡的搶了過來,通通塞入了魔戒,就怕妙語張口來一句不要臉。
嘁!
八字胡不以為然,揣手而坐。
有那麼幾次,他這倆眼珠還朝上翻一翻,總覺自個的腦門兒,在今夜格外明亮,就像一個電燈泡,很是晃眼,某些人哪!就該被雷劈死,大半夜的擱這秀恩愛。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挺可憐的。
活死人的形態,沒有人的意識,如一具行屍走肉,浪蕩在天地間。
嗯?
曾有一瞬,妙語緩緩起了身。
八字胡看的眉毛微挑,趙公子的眉毛挑的更高。
不等他倆反應,妙語便大鵬背上跳了下去,她冥婚之力強大,落下時,踩的大地砰的一聲響,幽暗的山林,被驚得鳥獸一片鬨騰。
“妙語。”
趙雲速如驚鴻,隨後便到。
八字胡也下來了,許是姿勢沒擺好,也或者瞄的太準,一頭卡樹杈上了。
趙雲沒理會,隻盯著妙語。
今夜的妙語,很是奇怪,下來之後,便如一隻幽靈,在山林走來走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幾次呼喚,都不見妙語停下。
行至一片山林,妙語就像鬼打牆一般,擱那來回的轉圈兒。
“啥情況。”八字胡追了上來,一臉的懵。
“不知。”趙雲說著,還不忘環看四周。
按風水來說,這絕對是一處寶地,在這建墳,最合適不過。
若他未看錯,這下麵有一座墓。
他也的確沒看錯,這下麵真有一座墓,不止有墓,還有一個人呢?妙語擱那轉圈兒時,那人從地底爬出來了。
是個胖老頭兒,渾身上下都泥土,明明是個活人,偏偏穿了一件壽衣,看的八字胡一陣尿顫,以為詐屍了呢?
“真是有緣哪!”
趙雲見了,一臉語重心長。
沒錯,這人他認識,可不就是壽衣老道嗎?
昔日,就是這貨帶他下的蠻王古墓,差點兒折在裡麵。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得感謝壽衣老道。
若非這老頭兒帶他下墓,他也開不了丹海。
不曾想,大半年過去,竟擱這遇見了,也真不愧掘墓的行家,大半夜的跑這扒人家的祖墳,瞧這一身的狼狽,便知沒搞到啥寶貝。
他好奇的是,妙語為嘛跑這來了。
難不成,這墓中有寶貝。
亦或者,壽衣老道身上有寶貝?
“終於出來了。”
壽衣老道罵罵咧咧的,許是腦瓜暈乎,儼然不覺這還有仨人,其中一個擱那轉圈兒,另外倆都揣著手杵的板正,正擱那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