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夜。
血幽森林。
趙雲和鴻雀邪念一前一後,走一路看一路,確定殷晝已進來,卻無法鎖定對方位置,但既然對方敢來,必定已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保不齊,惡王和血尊也來了。
如此,那今夜就是一場死劫了。
“既來了,何必藏頭露尾。”
趙雲淡淡一聲,篤定殷晝聽得見。
相比他,鴻雀邪念就比較直接了,一手提劍,走到哪劈到哪,一聲聲嘶吟,皆是發自靈魂的恨與怒,她的殺意連趙雲都倍感壓抑。
沒人回應。
但這片禁地的迷霧,卻愈發濃厚了。
行至一片天地,連趙雲天眼都望不清前路了,隻知這是一座山穀,四方皆朦朧一片,雲霧掩映的深處,該是藏著一雙眼,正偷偷窺看,看的兩人脊背涼風陣陣。
“切莫亂來。”趙雲拎著龍淵,與鴻雀邪念背對背。
“殷晝,滾出來。”
鴻雀邪念眸子血紅,依舊持劍胡劈亂斬,隻為逼殷晝出來。
她這一罵不要緊,山穀頓的風雲大作,有雷芒撕裂,有電光飛竄,除此,還有刀影劍氣飛舞,嗡鳴聲極刺耳,威力堪稱絕滅。
“誅殺陣。”
趙雲眸子一瞬微眯,極儘舞動龍淵。
鴻雀邪念也沒閒著,身如驚鴻,劍意縹緲,竭力格擋,昔日的仇人,如今放在一塊,配合還是很默契的,左右開攻,防的密不透風。
“殺雞焉用牛刀。”
陰笑聲響起,殷晝終是給了回應。
隨他話落,整座山穀都嗡的一顫,有電芒集聚,從天劈下。
“當心。”
趙雲迅如鬼魅,一劍劈斷了電芒。
鴻雀邪念的一劍,則斬滅了劈向趙雲的一道劍氣。
“垂死掙紮而已。”
殷晝幽笑,單手掐了印訣。
登時,一座虛幻的丹爐從天而下。
趙雲和鴻雀避之不及,當場被罩入其中,丹爐龐大巍峨,周身秘紋刻畫,符文飛竄,爐中則烈焰洶湧,非真的火焰,乃是秘術的一種詭譎形態,極具化滅之力,要將趙雲和鴻雀一並煉化。
“開。”
趙雲一劍風雷,劍威摧枯拉朽。
磅的聲音隨之響起,他的巔峰一劍,也隻在丹爐上擦出了一撮火光,所謂的劍威與劍意,被其上流轉的秘紋,卸了個乾乾淨淨。
趙雲不信邪,一記憾天拳轟了上去。
還是磅的聲響。
他這一拳如轟在了鋼板上,非但未能破開,還震的手骨炸裂。
“沒用的,此乃煉天之法,是與禁地乾坤相連的,普通的攻伐無效。”鴻雀邪念冷冷道,美眸極儘微眯,曾見識過此法,知道有破綻,可殷晝太雞賊,自始至終都沒信過她,自也不會與她說。
嗡!
趙雲祭了寶蓮燈,以仙力燃起蓮火,以蓮光開道。
可惜,蓮光也破不開秘紋,連寶蓮燈的光輝都被湮滅了。
反觀丹爐的烈焰,卻詭異非常,莫說鴻雀,就連趙雲的氣血,都被成片的吞滅,最嚇人的是,此爐竟能吸收血脈,但無論是被吸走的氣血,還是被吞噬的血脈之力,都會成養料,以做支撐丹爐。
所以說,被困的越久,於他們越不利。
即便生靈力再旺盛,也會被殷晝生生耗死。
“絕望嗎?”殷晝嘴角微翹,如一隻幽靈,遊離在朦朧雲霧深處,隻時而顯露一張鬼臉,猙獰也扭曲,比地獄的惡鬼更森然。
“小場麵。”趙雲一聲冷哼,祭了冥婚之力,凝練成了一道劍光,朝一方劈去,一樣未能破開丹爐,隻擦出一道虛幻的火花。
唔!
殷晝不由悶哼,似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又是那邪乎的冥婚之力,好似專克他的無量光,他所演化的丹爐,是最大限度的加持了無量之力,這是連著他的體魄的。
有戲!
趙雲眸光閃射,頓的來了精神。
他撤了玄黃之氣和天雷,專用冥婚之力,玩兒命的劈斬。
巍峨如山的丹爐,變得不咋穩定了,被冥婚之力劈的一陣陣晃動,還有殷晝的悶哼聲,雖低微的近乎不可見,卻難逃趙雲窺聽。
趙雲聽得見。
鴻雀會聽不見?
她也有她的事做,隊友負責攻伐,她則負責找丹爐破綻,而趙雲這一番鬨騰,真就逼出了破綻,定眸凝看,那是一道細微的小裂紋。
“就是它。”
鴻雀一瞬出手,持劍貫長虹。
哢嚓聲清脆響亮,偌大的煉丹爐,真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兩人一步遁出。
趙雲一拳轟滅了丹爐。
鴻雀則一劍開道,強行劈開了誅殺陣。
還是一前一後,兩人跳出了這座布滿殺陣的山穀。
至此,朦朧的迷霧才散去。
至此,藏匿其中的殷晝,才顯化了真形。
他形態略顯狼狽,但無大礙,倒是那張老臉,凶獰的很嚇人,特彆是他那雙老眸子,鮮紅欲滴血,精心挖的坑,竟這般輕鬆便被破了,著實丟顏麵。
“殷晝,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