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她的丈夫會踏上這條路。
趙雲如雕像,靜靜佇立在星空之溿,靜靜看著漫空星辰。
他的修為,已是凡界最巔峰,若有登仙路,他可立地飛升。
隻可惜,沒有登仙路,想出凡界,想成仙想封神,便必須走這條路,他得逆天而上,得走出一條漫長的征途,才有希望複活他想複活的人。
柳如心伸手,挽了他的胳膊,小臉又歪在了他肩頭。
女子的第六感,最是靈驗,她知道,趙雲留在凡界的時間不多了。
咳!
驀的,身後一聲咳嗽響徹。
有人來了,是個老頭兒嗯製裁者。
見了他,月神一陣斜眼兒。
這老東西,咋這麼沒眼力見兒呢?
“見過前輩。”趙雲忙慌行禮。
“見過前輩。”柳如心也忙慌跟著行禮。
小丫頭心有詫異,這個老人家,怎的身上無氣息。
想過,是她道行太低,人間何其大,臥虎藏龍之輩又何其多。
“你小子行啊!竟知天儘頭。”製裁者坐下了。
“先前,在一個秘境得的此路線。”趙雲笑了笑。
“坐。”
製裁者拂手,又擺上了棋盤。
這些天,他已把棋譜研究了一個通透,那得找個場子回來。
趙雲一聲乾咳。
月神則笑的開心。
看吧!這老東西不甘寂寞。
既如此,她不介意再賺一個人情。
“可添彩頭。”趙雲嗬嗬一笑,隨之坐下。
“依如上回。”製裁者捋了胡須,那叫個氣定神閒,參悟這麼久,該是得了幾分真諦,若沒有幾把刷子,他也不會跑這來溜達。
“好說。”
趙雲挽了衣袖,隨眸還看了一眼月神。
秀兒也是有意思,隔著意識,給趙雲擺了個ok的手勢。
棋局擺下。
製裁者拈棋落子。
趙公子下棋的姿勢,也是氣蘊不凡。
柳如心頗懂事,儼然成了一個乖巧的小丫鬟,提著酒壺,給對弈的兩人,各自斟滿了一杯酒,完事兒,就靜靜立在趙雲身側。
她不懂下棋,更不知其中門道。
她隻知,趙雲曾經贏過這老前輩一局。
“多日不見,前輩棋藝又精湛不少。”趙雲笑道。
“讓了你一局,你還真喘上了?”製裁者瞥了一眼。
“瞎說,晚輩可是人間棋聖。”
“年輕人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製裁者這一話,說的逼格滿滿,因為看此棋局,他占絕對的上風,已吃了一次虧,難能再上兩回當,這一次,他可是有備而來。
“這棋藝,真丟神明的臉。”
最穩的那位,那是趙雲家的秀兒。
製裁者棋藝是精湛不少,但在她眼中,貌似跟小孩兒過家家,沒啥個區彆,彆看他牛逼哄哄,但想贏棋神的徒兒,道行還差遠了。
“前輩,問你打聽個事兒。”趙雲笑嗬嗬道。
“說。”製裁者端起了酒杯,愜意的抿了一口。
“凡界可有長明燈。”
“唯一的一盞,已被你小子拿走了,還想要多少?”
“您老知道?”趙雲一愣。
“老夫很好奇,誰教你的通陰冥之法。”製裁者悠悠道。
“通陰冥之法?”
“若非此法,你能複活你娘親?”
“我是聽一個老前輩說的。”趙雲意味深長道。
製裁者自是不信,但也懶得詢問。
至於凡界之事,他也並非全都知道的,因為他在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中,當然,他若想看也是能推演的,隻不過懶得去瞧罷了。
最關鍵的是。
凡界的乾坤很惡心,大多時候都推演不準。
“是你沒修到家。”
月神似知對方心境,所以眼神兒才格外的斜。
那麼多神,為嘛偏偏讓你做製裁者,心裡沒點逼數?
“我記得,您老還欠我個人情。”趙雲又落一子。
“要說便說,彆那麼多廢話。”製裁者一臉的沒好氣。
“複活我的親友。”趙雲忙慌道。
“恕老夫無能為力。”製裁者一口回絕。
“您是仙哪!能做不到?”
“莫說仙,神明也不是無所不能。”
“人情保留,我再想想。”趙雲深吸一口氣,隨手拈了棋子,也隨手放在了棋盤,真如月神所言,強如製裁者,都不是啥都能行,凡界已無長明燈,隻得上仙界找,欲複活眾親友,還得靠自己。
身側,柳如心依舊沉默。
棋局她看不懂,但趙雲和這老人的對話,她卻聽出了三兩分,這是一尊貨真價實的仙,知道凡間的很多事情,而且還通曉大神通,果然,人間臥虎藏龍,是她見識淺薄,所見隻冰山一角。
收了神。
她又提了酒壺,給兩人斟滿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