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也賊敬業,一步跳入了枯井中。
趙雲則連了分身視線,能見下麵的景象,也如外界,是一片昏黑,直至到井底,才見有一抹光亮,更準確說,井中是內成乾坤。
那是一片空間小世界,方圓過百丈。
小世界沒啥出奇的東西,就一座石碑。
石碑上插著一杆烏黑戰矛,戰矛則釘著一副骷髏架,而骷髏架上,則染著一縷殘魂,先前的求救之音,就是從這殘魂傳出去的。
趙雲看的真切,也能自行腦補。
此人該是下來探寶的,不慎中了井中禁法,也便是那戰矛,這才被釘在石碑上,本是絕殺一擊,可那人命大,有一縷殘魂遺留。
見沒啥危險,趙雲本尊才跳了下來。
他湊到了石碑前,上下掃量著烏黑戰矛。
戰矛不可怕,可怕的是鐫刻在其上的秘紋,也正是這詭譎的秘紋,禁錮了雲蒼子殘魂,讓他隻能寄居在骨架上,想走卻走不了。
“前輩被困於此,有些年頭了吧!”
趙雲看過了烏黑戰矛,才望向了骷髏架。
“八百年了。”雲蒼子一聲乾咳。
“八百年也不是很長。”趙雲竟來了這麼一句。
相比蒼穹,被封死海八千年,這八百年隻是零頭。
真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雲蒼子被他這一話嗆得不輕,八百年哪!他被封了八百年,熬的油儘燈枯,元神都腐朽了,隻剩殘魂。
雖是想罵娘,但他還是忍住了。
多少年了,終是等來了一個活人。
而且,這個活人還是一個特殊血脈。
他沒有騙趙雲,此禁法的確需要特殊血脈能解,因為戰矛的秘紋,就是用特殊本源的血,銘刻上去的,這才造出了禁法之怪力。
歲月太久,怪力已蕩然無存。
但,那秘紋依舊有可怕的束縛力。
若在巔峰狀態,他自是不懼,問題是隻剩殘魂,根本使不出力量,隻能借助外力破封印,而這個小玄仙,就是特殊血脈的外力。
“你說造化是什麼。”趙雲問道。
“此石碑下壓著寶物。”雲蒼子話語悠悠。
“寶物?”趙雲聽了挑眉,隨之蹲在了石碑下,不忘用劍戳了戳,地麵很是堅硬,戳的鏗鏘作響,仔細一瞅,竟也有秘紋流轉。
他開了仙眼,欲望穿下麵。
這般一看,被晃的倆眼一抹黑。
是遮掩之法,阻隔了他仙眼窺看。
“真有寶貝嗎?”
趙雲起身,揮劍砍了過去。
哐當之聲隨之響徹,他一劍如劈在了鋼板上,堅硬的並不是地麵,而是其內刻印的秘紋,竟自行流轉,將他的劍威卸了個乾淨。
他不信邪,duangduang又砍了兩劍。
依舊沒有破開,甚至連半點兒都沒撼動。
“莫白費力氣了,你破不開的。”雲蒼子悠悠一語。
完了,他又竭力補了一句,“解救老夫,吾教你破陣之法。”
“下麵是啥東西。”趙雲起了身。
“若老夫所料不差,應該是絕塵天命。”雲蒼子道。
“何為絕塵天命。”趙公子一臉好奇,是頭回聽說。
“那是一種特殊的元神之力,所凝聚的精粹,融之可助元神蛻變,若氣運足夠,還能養出天命之力,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這倒是新鮮了。”趙公子半信半疑。
月神傳他的玄門天書,並無絕塵天命的介紹。
至於是否真如雲蒼子所言,隻要破了封印才知道。
“救下我,老夫傳你破封之法。”雲蒼子又道。
“好說。”趙雲抬了手,凝練了一兩滴本源之血。
他已研究過,以血染在戰矛上,自可撥開其上秘紋。
事實的確如此,戰矛染了他的血,嗡的一顫,其上秘紋則在流轉,一道接著一道的斂於無形,直至戰矛的光輝,徹底散儘為至。
嗡!
趙雲一手拔了戰矛,隨手放入了魔戒。
戰矛拔出來的一瞬間,雲蒼子的骨頭架,也化作了飛灰。
的確歲月太久,肉身都被風華,存留下的隻他的一絲殘魂。
“多謝。”
雲蒼子的殘魂,飄在了半空。
他的話雖然疲憊,卻有一種解脫,八百年的時光,皆昏暗中度過,這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煎熬與苦楚,今日他終是解脫了。
趙雲未催促,總得給人休息的時間。
雲蒼子的確需要休息,良久都不見言語。
直至他的殘魂,多了一絲生機,他才飄到了趙雲身側,繞著趙雲,來回的轉圈兒,一邊轉還一邊嘀咕不斷,“這是永恒仙體?”
“前輩怕是看錯了。”趙雲笑道。
“小輩你很謹慎哪!”雲蒼子也笑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老夫是意外,永恒一脈竟還有傳承在世。”
“要不您老先傳我破封之法。”趙雲試探性道。
“老夫說話算話。”雲蒼子懸在了趙雲身側,以神識傳音。
救命之恩他得回報,等了八百年,這個小家夥就是他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