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柳如心,許是威壓太強,走哪都伴隨著轟鳴。
她雖跌跌撞撞,但身法詭譎,時常走著走著,就消失不見了,乃至追來的不念天,已跟丟好幾次,且幾次刻下的追蹤烙印,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抹去。
直到此刻,她都不知柳如心為何如此。
是誰在召喚?還是說,帝仙本身出了問題?
唔!
柳如心痛苦的低吟,一路不曾斷絕。
她的耳畔與腦海,時刻都有一種魔性而陰森的話語響徹
“來吧!來吧!”
正是這等魔咒,一次又一次的淹沒她心神。
她守不住最後一絲清醒,在魔咒中逐漸沉淪,直至渾渾噩噩。
“醒來。”不念天又一次追到,施了封禁大神通。
然,大羅神劍方才懸空,便被柳如心體內一股強大的神力震翻,連帶她在內,也一並喋血,可怕的時光之力,侵入她體魄,瞬間削滅她百年壽命。
這一趟追下來,她已丟了千年壽元。
待她站穩,已不見柳如心身影。
但,星空深處的轟鳴猶存,她便是憑此追蹤。
可若時間久了,她未必追的上,那丫頭太詭異了。
“來了。”
呂敞的幽笑,玩味而戲虐,眸中還多森然之光。
眾神的眸,也綻放了炙熱的神輝,不愧亡靈一脈的後裔,果然是一個人才,竟真能憑葬神大陣和眾神詛咒,將帝仙召出來。
“吾等,也該布置一番了。”
清河聖祖笑道,祭了本命神器,隱入了縹緲虛無。
其他神明也未閒著,或在星空布列神紋,或在乾坤暗藏殺陣,力求一擊拿下帝仙,不容有絲毫閃失。
“快些。”
太上天尊催促一聲,因為,他感知到了頗多隱晦的氣息,正朝這片星空而來,大半都是神明,自然不是來看戲的,多半是來瓜分戰利品的。
帝仙哪!何等存在,時間領域的絕代大神,得之便是逆天大造化,誰願與他人共享。
“加一尊神器,我耗損壽元召喚。”呂敞幽幽一笑。
這話,聽的眾神險些炸鍋。
此貨真個貪得無厭哪!說好的召喚帝仙,如今人還沒瞧見,他們先後已搭進去五尊神兵。
“速度。”
怒歸怒,太上天尊還是拂了衣袖,有一柄血色的劍飄出,貨真價實的神兵,得虧他有鑄器的天賦,不然,還真架不住呂敞獅子大張口。
無所謂,隻要儘快把帝仙召過來,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至於呂敞,你小子給我等著,待拿下帝仙,吃了老子多少,都得給我吐出來。
如這念頭,其他神明也有。
這些天,他們已憋了一肚子火了,拿呂敞開刀最合適,彆看這小子是半神,卻時常坑神明,珍藏必定少不了,打劫他一個,夠吃很多年。
“好說。”
呂敞嘴角微翹,隨之變了印訣,還真就耗損了壽命,眉心雕出了一道亡靈祖紋,將眾神詛咒演出的召喚,推向了最巔峰。
嗖!
隨他開禁法,柳如心走著走著又沒了蹤影。
不念天這次真跟丟了,神識鋪滿星空,也未聽聞轟隆聲,還有刻於柳如心體魄的追蹤烙印,也在前一瞬,被抹了個乾淨。
無奈,她隻得提劍直奔星空深處,循著哀嚎聲追溯。
混天火有言,尋到哀嚎聲的源頭,便能尋到作惡之人。
“竟是眾神詛咒。”不念天也開竅了。
她是未料到,世間竟還有亡靈一脈的餘孽。
某一瞬,眾神的眸光亮了,因為目所能及之地,已能瞧見一抹絢麗的仙霞,與神光交織,似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其內,掩映著一道倩影,宛如一尊沒有靈魂的傀儡,緩緩而來。
“三尺青蓮是她。”
眾神激動萬分,也忌憚萬分。
帝仙之凶名,絲毫不弱月神,她的路,鋪滿了神明血骨。
“呂敞,你當真該死。”
蒼天崩塌,一道金光人影轟然降落。
是趙雲,終是殺到了,一聲怒喝震顫寰宇。
“你,比我想象中來的要快。”呂敞戲虐一笑,體魄隨之虛化不見,雖然計劃有出入,但無甚大礙,隻要趙雲來了,便走不出這片星空,眾神早已布下殺局,永恒今日必斷傳承。
“天哪!那是帝仙嗎?”搭夥神明又藏在了趙雲體內,看的卻是遠方的柳如心,驚的殘魂巨顫,那尊大神,不是早已葬滅了,怎的還活著,如今這般,是什麼個狀態,被眾神詛咒,禍亂了心智?還有,她與趙雲,是何關係。
殺!
趙雲手提神劍,攜卷滔天煞氣而來。
“何人欺我妹子。”又一聲暴喝,讓方才愈合的空間,又炸開半邊天,仔細一瞅,竟是狂英傑,拎著一把金刀,席卷的是一片霸烈的仙海,狂暴的本源之氣,吞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