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門!
“趙郎,吃藥了。”
“你彆這麼喊我,我害怕。”
整個梧桐鎮,都覺趙雲和婉心,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偏偏,他倆不來電,卻是老秀才的孫女,時常嚇唬趙公子。
“沒有一見鐘情,日久生情也行啊!”
林教頭是個稱職的師傅,每回來,都少不了一番叨叨。
同為師傅,老秀才也沒力氣著急上火了,本還想著,入土為安前,能抱一個小外孫呢?可等了春去秋來,花謝花開,也沒能如願。
“心兒,你再不來,我就老了。”
渝州的小院子,趙雲靜靜坐在樹下,喃喃自語。
婉心也在,正是她駕著馬車,把這小子送過來的。
他與趙雲並不般配,因為各自心裡,都裝著一個人。
他在等柳如心,她則等夢中人,等那個夢中人來娶她。
又一年,趙雲頭發全白了。
也是這一年,大唐京都掛滿了白綢。
是國喪,太皇太後蕭玉仙,與世長辭。
世人記得她的好,是一個有著菩薩心腸的國母。
無情的事上蒼,那般多惡人不去懲戒,卻是好人不長命。
“前輩,一路走好。”
月下,趙雲對著北方拱手一拜。
隔著千山萬水,他也好似能望見,望見公主李昭月,一手抱的靈位,一手抱著骨灰,哭著去那燕門關,送她的母後,與父皇團聚。
死人,不是好兆頭。
蕭玉仙去世的第二年,大唐便來了一場瘟疫,席卷了全國。
太多人病亡,夜深人靜時,總能聽聞嚎啕大哭聲,經久不絕。
一場場生離死彆,伴著淚水,伴著悲痛的哭泣,此起彼伏的上演。
“爺爺。”
大雪紛飛的夜,婉心跪在床前,哽咽不堪。
老秀才到歲數了,在這寒冷的冬天,熬到了油儘燈枯。
“先生,可有遺願。”
身為弟子,趙雲豈能不在,眸中滿含淚光。
老秀才隻微笑,依如當年第一次見趙雲那般,慈祥溫和。
趙子龍,梧桐鎮的神童,大唐的狀元郎,是他平生最得意地弟子,有他來送行,夫複何求。
“走了。”
老秀才溫和一笑,一手抓著趙雲,一手抓著婉心,緩緩閉了眸。
他走的很安詳,在生命的最後一瞬,有他的一場走馬燈,可看儘他的一生。
落葉歸根,他就葬在私塾後麵的梧桐林。
是趙雲給他立的碑,“恩師”二字,寫的異常沉重。
這次,他沒病倒,倒是婉心,躺在病床上,日漸憔悴。
“老天爺啊!”
怕是上蒼很記仇,恨極了大唐,一場瘟疫不算完,又來旱災。
顆粒無收,不知多少人餓死在逃荒路上,朝廷的救濟,遠遠不夠。
餓極了的人,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饑荒年代,多的不止孤魂野鬼,還有打劫的強盜。
整個大唐,都是映著這等血光,逐漸變的烏煙瘴氣。
噗!
趙雲是作法時,昏厥在祭壇上的。
他想再求一場雨,哪怕是冰雹也好。
可惜,遭了天譴的他,已改不得氣象。
上蒼也是吝嗇,吝嗇到半滴雨水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