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常樂點了點頭,沉聲道,“能說話了嗎?”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要注意休息。”
湯俊如實彙報道,“我剛剛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休息了。”
“好,我進去看看。”
馮常樂說著,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去。
或許是談話聲,驚動了潘海濤,見馮常樂和沈佳琪走了進來,疑惑地注視著兩人。
“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吧?”
馮常樂走上前去,關心地問了一句。
“好多了,謝謝,你是?”
潘海濤疑惑地問了起來。
“這是我們馮局長,也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沈佳琪插言道,“你有什麼知道的,不要有任何隱藏。”
“說吧,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必你還曆曆在目吧?”
馮常樂笑了笑,說道,“是什麼樣的仇家,要置你於死地?”
“馮局長,我也感到不解,自問沒有什麼仇家。”
潘海濤沉吟道,“雖說年輕的時候,在外麵瞎混,可我並沒得罪什麼人。”
馮常樂蹙眉說道
“這就奇怪了,對方可是衝著要你命的目的來的。”
“你好好想一下,你跟什麼人仇深似海?”
“或者說,你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了,對方要殺你滅口!”
“沒有啊,我真的沒做什麼。”
潘海濤一臉茫然地說道,“我平時除了開個店,就是跑個出租什麼的,早已不在社會上瞎混了。”
馮常樂一聽,冷哼一聲說道,“是嘛,我問你一個人,看你認識不認識了?”
“你說!”
潘海濤驚訝地看向馮常樂。
“有個叫高瑞章的認識嗎?”
馮常樂沉聲道,“我提醒你一下,他是東區橫溝村,做化工原料的。”
“認識,他經常喊我,用我的車。”
潘海濤坦然道,“這個人很大方,每次跟他跑車,都多多的給我錢,所以我也很樂意為他跑車。”
“是嗎,那你和他去過哪些地方?”
馮常樂見潘海濤沒有隱隱藏藏的,便直接問了起來。
“沒個定數,有時候去蕪州,有時候去江龍精細化工廠送原料。”
潘海濤十分坦然的說道,“有時也跟他出去送禮,辦事什麼的。”
“哦,他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
馮常樂耐心引導道,“把你記得的都說出來,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馮局長,高老板接觸的人比較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
潘海濤歎息了一聲說道,“不知道,你要問的是哪個方麵的人?”
“三教九流,把你知道的說一說。”
馮常樂滿麵笑意地說道,“原因無他,就是排查一下,要殺你的人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去化工廠,見麵最多的人,就是錢老大了。”
潘海濤蹙眉沉思道,“可是不應該啊,我以前也跟錢老大後麵混過,他有時還去我店裡買東西呢。”
“錢老大,是什麼人?”
馮常樂似乎敏銳地發現了什麼,疑惑地問了一句。
“錢老大本名叫錢三魁,是真州地下世界的扛把子。”
潘海濤淡定地說道,“他很會混,在真州幾乎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哦,這麼厲害,錢三魁?”
馮常樂暗自冷哼一聲,說道,“潘海濤,我問你,你有沒有和高瑞章,在去年的晚上,去過綠洋鄉?”
“綠洋鄉?”
潘海濤努力回憶著,片刻之後說道,“綠洋鄉去過兩次,但不是去年,是今年年初之後。”
“哦,大概是我記錯了。”
馮常樂莞爾一笑說道,“你還記得,是晚上什麼時候去的,高瑞章見的什麼人嗎?”
“去的時候是晚上,到了那裡已經有八九點鐘了。”
潘海濤似有顧忌的說道,“當時天很黑,所以見的什麼人,我沒看清楚。”
“哦,原來如此!”
馮常樂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認識一個叫薛剛的人嗎?”
“薛剛,名字有點熟悉,又好像不熟悉。”
潘海濤沉思道,“具體記不清楚了,或許看到人,就認識了。”
“是嘛!”
馮常樂笑了笑,轉頭看向沈佳琪。
“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沈佳琪會意,從手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潘海濤麵前。
“認識,對,他也叫薛剛。”
潘海濤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他又怎麼了?”
“你怎麼認識他的,說來聽聽。”
馮常樂一聽,開心地說道,“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
潘海濤糾結的表情,一覽無餘。
“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馮常樂敏銳地發現其表情變化,便追問了一句。
“他就是昨天刺殺你的人,現在已被我們捉拿在案。”
看到潘海濤欲言又止的樣子,沈佳琪急不可耐地說道,“你還想替他隱瞞什麼嗎?”
“他要刺殺我?”
潘海濤震驚地說了一句之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錢三魁手下,也是其得力打手之一。”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馮常樂一聽,內心歡喜不已,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哼,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潘海濤惡狠狠地說道,“當初,要不是他暗中搗鬼,我也不會離開錢老大。”
“看來你們之間還是有怨恨啊!”
馮常樂笑道,“可否說來聽聽?”
潘海濤一聽,歎息了一聲,說道
“唉,當初錢老大也沒今天這麼強大,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小混混。”
“我和薛剛都跟其後麵,說是左右手也不為過。”
“憑著我們的打打殺殺,在真州也有了一席之地。”
“在一次收完保護費的時候,交賬當晚,我帶回去的保護費,卻不翼而飛。”
“經過一陣盤查之後,竟然在我的床單底下被收了出來,所以?”
“所以,你就從此失寵了對吧?”
馮常樂冷笑道,“而坑害你的人,正是薛剛對吧?”
潘海濤點了點頭,惱怒地說道,“不錯,我們雖然不受人待見,但我們也是有底線的,最恨兩種人。”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馮常樂驚訝地說道,“你們最恨哪兩種人?”
“一個就是偷雞摸狗的人,另一個就是犯強殲罪的人!”
潘海濤滿臉怒氣地說道,“為了這件事,我當時的女朋友也離開了我,從而投入到了薛剛的懷抱!”
“原來如此,你當時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馮常樂疑惑地問道,“錢三魁也不分青紅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