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飛對於馮常樂的到來,心中雖感一絲震驚,卻是滿臉堆笑地說道,“不知道馮局長為了何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吩咐!”
聽了榮飛提到蕭一凡,馮常樂莞爾一笑說道,“今天確實有點事,要麻煩榮總,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說完,看了一眼靳冬萍。
“靳秘書,你先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榮飛會意,知道對方有話要問自己,笑道,“我和馮局長聊一會,任何人不要進來打擾。”
“好的,知道了!”
靳冬萍躬身答應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靳冬萍出了辦公室,榮飛掏出中華香煙,分彆遞給二人後,笑道,“不知馮局長為了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榮總,今天冒昧來訪,確實有件事想和你證實一下。”
馮常樂吸了一口香煙,眯著眼睛說道,“不知道錢三魁這個人,榮總是否認識?”
“嗬嗬,錢三魁?”
榮飛冷笑道,“實不相瞞,馮局長,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哦,聽榮總的口氣,好像與錢三魁很熟啊?”
馮常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能否講一講,這個人的情況?”
榮飛一聽之下,在摸不清馮常樂的真實意圖之前,還是保留一份警惕,搖了搖頭說道
“唉,馮局長,你說這話,可能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是一個商人,又怎麼會和他這種人交情匪淺。”
“我之所以熟悉這個人,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僅限於應付於表麵而已。”
“哦,聽榮總的意思,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馮常樂看似隨意地問道,“不知道榮總所謂的無奈之舉,是指的哪些方麵?”
“嗬嗬,說來話長。”
榮飛冷笑了兩聲說道,“說句馮局長,你可能不相信的話,我這是不堪其擾啊!”
“願聞其詳!”
看到榮飛滿臉的笑容之下,隱藏著一絲忿忿不平之色,馮常樂莞爾一笑。
陳熙一聽,也似乎感到了一些不平常,立馬凝神傾聽起來。
榮飛一看,暗自冷笑一聲,沉聲道
“錢三魁這個人,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
“在我剛來真州時,就和他開始有了交集。”
“之前,他是這一方的混混,手下也收攬了一幫人,每年都要我這裡來收保護費。”
“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都給他一些三瓜兩棗的,應付了事。”
“不曾想,從去年開始,便開始和我獅子大開口了。”
“收保護費,他憑什麼這麼做,又有什麼權利?”
馮常樂蹙眉說道,“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給他了,但是為什麼不報警處理?”
“有什麼辦法,像這種事情,我遇到的多了。”
榮飛坦然地說道,“報警是能夠求得一時安穩,可是警察走了,結果還不是一樣!”
“怎麼說呢,你當時就不應該放縱他們。”
馮常樂略表同情地說道,“這樣不但滋長了他們的無賴之舉,甚至使他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馮局長。”
榮飛惱怒地說道,“我現在也是悔不當初啊!”
“這種情況,你當時完全可以找招商局,或者縣府的負責人出麵解決。”
馮常樂沉聲道,“不知道榮總當時為什麼沒這麼做?”
“唉,你是不知道,我為這事反映了好幾次。”
榮飛唉聲歎氣地說道,“你知道嗎,不但沒得到很好地解決,還使我變得更加深受其害!”
“這話怎麼說,難道有人暗中庇護他們不成?”
馮常樂驚訝地說道,“你就不會據理力爭嗎?”
“嗬嗬,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招商局的那個周祥泰不是被擼了嗎?”
榮飛冷笑道,“不瞞你說,現在我可是不怕他們了。”
“什麼情況,你為何這麼說?”
馮常樂瞄了一眼榮飛,冷笑道,“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吧?”
“哈哈,馮局長說笑了,當然,這也是一個方麵。”
榮飛乾笑了兩聲說道,“今年年初的時候,縣裡麵接待了外縣的一個考察團,由此,我也結識了楊昊市長,心裡也更有底氣了。”
“原來如此,這下榮總可以高枕無憂了。”
馮常樂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笑道,“據我們了解到的信息,你去年底和今年初的時候,分彆給了錢三魁五十萬,能說說情況嗎?”
榮飛一聽,確定了馮常樂的來意後,心裡暗自冷笑不已,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事實情況確實如此。”
“去年的五十萬,是錢三魁跟我收的保護費。”
“今年的五十萬,是他跟我借的,說五年之內,不再跟我收保護費。”
“你一年要給錢三魁多少保護費,二十萬?”
馮常樂狡黠地說道,“就算你再有錢,一年也不需要給這麼多吧?”
榮飛訕訕一笑,說道
“怎麼說呢,一開始也就萬塊錢,加上平時推銷的東西,加起來有十萬。”
“可是,隨著我的規模不斷發展壯大,他也就水漲船高了。”
“實不相瞞,當時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認為這點錢對於我來說,無傷大雅。”
“之所以這麼說,在這幾年當中,確實沒遇到其他人來搗亂,也可以這麼認為,大家相安無事了。”
“哈哈,榮總真是財大氣粗啊?”
馮常樂乾笑了兩聲說道,“可是我們所掌握的情況,版本可是與你有天壤之彆啊!”
榮飛一聽,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自己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當看到馮常樂一臉戲謔地表情看向自己,連忙說道
“馮局長,我暫且不聽你所說的話。”
“錢三魁是個什麼人,我還是清楚的,因此,我與他之間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其原因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因為他,而造成我企業性質的改變。”
“榮總能這麼想,我感到很欣慰!”
馮常樂笑了笑說道,“就是不知道,榮總給錢三魁錢的時候,有什麼憑證?”
“馮局長,你的意思是說,我和錢三魁之間有見不得光的事情?”
榮飛一聽,震驚地說道,“你如果真麼認為的話,我可就真的是百口難辯了!”
馮常樂一聽,怎麼能錯失良機,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
“榮總,俗話說,清者自清嘛!”
“我來的本意並不是對你進行問責審查,而是來求證的。”
“否則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坐在這裡說話,早就該換個地方了,不是嗎?”
榮飛聽了之後,激動地說道
“謝謝馮局長的理解,我斷然不會與之有所大的交集。”
“今天你為了維護我的尊嚴,為了我們企業的形象,親自前來,榮飛感謝不儘!”
“你放心,我今天向你保證,如果我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用你們來,我自己去投案自首。”
“對了,我這裡還有他寫給我的借條呢。”
“借條,什麼借條?”
馮常樂疑惑地問了一句。
“請二位稍等!”
榮飛一聽,說了一句之後,起身向辦公室裡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