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目光一閃,不可知什麼意思?這個規矩持續下去,主序列隻會損失越來越多。
他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從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若非自己用這種遊走在規矩邊緣線的方式搗亂,還真無法把素心宗它們引來找自己,也就無法看清這裡麵的情況。
越想,陸隱越覺得奇怪。
“素心宗,換個地方聊聊吧。”陸隱道,這裡說什麼都會被八色聽到。
“求之不得。”
陸隱無懼素心宗,卻也不會把它帶去相城。
所以對話的地方就在他定位逆古點的方位。這裡,憐铖與喪癡剛離開。
看著前方空蕩蕩一片,素心宗六隻眼睛轉動“是不是該見麵才有禮貌?人類貌似是個有禮貌的文明。”
陸隱無所謂“麵對一個曾經差點滅了我文明的生物,不出手就是最大的禮貌。”
素心宗笑道“不用那麼敵視我,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初也是偶遇,並不清楚你我之間存在某些關聯。”
“哦?”
“瞎子可是時常提起你。”
陸隱失笑“沒打算回避這個話題?”
“不需要,你是聰明人,瞎子的認可就是最大的信任。”
陸隱語氣一沉“可我不信任他。”
“我也是。”素心宗回道。
“這瞎子算計了很多生物,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不信任他很正常。”
陸隱道“所以呢?”
素心宗很認真看著對麵“我代表反流營,邀請閣下加入。”
陸隱打量著素心宗,笑了,帶著難以理解的茫然與嘲諷“你,邀請我?”
“對。”
“你自己都不信任瞎子,憑什麼邀請我?”
“信任與否與瞎子無關,瞎子並不能代表我們全體反流營成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非常清楚。”
“你在邀請一個見識過你們勢力勾心鬥角的人加入你們勢力,你還明確說不信任自己的勢力成員。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應該加入?”
素心宗奇怪“成員之間的不信任與組成的目的衝突嗎?”
陸隱皺眉“不衝突嗎?”
“並不衝突,我們的目的是反流營,一切以反流營為宗旨,隻要達成這個目的,犧牲誰都可以。瞎子如果覺得犧牲我可以完成這個目的,他就可以這麼做,同樣的,如果我認為可以犧牲瞎子來完成這個目的,我也可以這麼做。”
陸隱沒想到這個勢力這麼,怎麼說呢,好聽點就是效率,不好聽的就是自私。
哪怕不可知也規定成員之間不得互相殘殺。
這反流營勢力與加入它們的成員一樣,無情,麻木。
瞎子就不在乎同為人類的自己,更不在乎人類文明。
反流營勢力的成員或許都是如此。
“我們可能與你曾經見過的勢力不同,因為我們的經曆也是你們從未想象過的。”
“若你身處囚籠,無時無刻都在被指定的規則中生存與死亡,被踐踏尊嚴,被一切想活下來的生物追殺,出賣,其中就包括你的同族,你認可的朋友,你也會像我們一樣。”
“文明,傳承,在那個地方是不存在的。”
“一切的製度都會被遊戲規則打破。”
“在那裡,你不會覺得自己是個人,或者是某種生物,你隻是一個道具,一個供無數生靈嬉笑玩樂的工具,僅此而已。”
陸隱點點頭“所以你們將自我的思想帶到了反流營這個勢力內。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現在在做的。”
“是個遊戲。”素心宗插言。
陸隱眼睛眯起,這就是他想說的。
就是個遊戲。
與其說是複仇,遊戲更為準確。
“既然那些主宰一族那麼喜歡用遊戲在決定生死,那就把它們也拖入遊戲中,為什麼不可以?”
“以自我為道具,宇宙為遊樂場,一起來吧,決出生死,用它們的命,也用我們的命。”
“可我並非出自流營。”陸隱反駁。
素心宗厲喝“有區彆嗎?”
陸隱盯著它。
素心宗冷笑“你是九壘後人,九壘被主一道毀滅了,他們曾經所在的方寸之距被主一道放棄,卻又以因果束縛住,你們的命根本不是命,你們沒有反抗的餘地,終其一生都要逃亡。”
“這與我們有區彆嗎?”
“隻是我們的逃亡,被稱作遊戲,你們的逃亡,被稱作傳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