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選擇則是和猴尾棕熊開戰。趁敵病,要敵命!
兩種選擇都具有相當大的風險。
第一種選擇,首先放棄了眼下的良機,讓猴尾棕熊順利休整。一旦沒有岔道,他們還是要和猴尾棕熊展開廝殺。
第二種選擇,和棕熊開戰,針金對戰果毫無把握。雖然是抓住了戰機不假,但如果洞內有岔道,他最終又死在棕熊手中,那豈不是太過冤枉了嗎?
紫蒂忽然握住針金的手,她沒有說話,但紫色的漂亮眸子已經是顯露出了她的心意——一切都任憑針金做主!
一時間,針金陷入抉擇當中。
這是關於生死的選擇!
關鍵是,不隻是關乎他個人的生死,還有他的未婚妻紫蒂的性命。
沉重的責任,壓在針金的肩頭。
針金目光閃爍了一陣,很快就流露出堅毅的光來。
他握了握紫蒂的手,然後鬆開。
他抽出匕首,緩緩起步,悄然接近進食的猴尾棕熊。
兩種選擇,針金都毫無把握。也沒有任何可靠的信息,能夠幫助他做出判斷。
於是他遵從本性的選擇——他更喜歡去戰鬥,去嘗試著掐住命運的喉嚨!
即便他手中沒有長劍,隻剩下一隻短小的匕首。
近了,更近了。
針金和棕熊的距離不斷拉近。
棕熊還在進食,或許是因為回到了巢穴,又或許是慘烈的廝殺之後,狀態太差,它似乎對不斷接近的針金毫無察覺。
但就在這時,針金麵色猛地一變。
一股記憶,從腦海中浮現而出。
“該死的,偏偏是在這關鍵的時刻!”針金在心中無力地咒罵,卻隻能暫時沉浸在閃現而出的回憶中。
一座老舊的酒館中,燈火昏暗,人聲嘈雜。
“我們勝利了!”
“滿飲此杯!”
針金發現自己坐在角落裡,周圍都是身穿閃亮鎧甲的騎士們。當然,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這群騎士的鎧甲上,披風上,亦或者身體上都有嶄新的傷痕,但人人興奮。
看來這是一場戰後的慶功宴。
“烏拉!”有人歡呼著,“我不覺得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擋住我們聖殿騎士?”
“現在回想一下,剛剛的戰鬥還是很艱險的啊。”有人則感歎。
還有人手撫著酒杯,語氣後怕“我差點沒有控製住坐騎。”
聖殿騎士們的感歎,引來一聲嗤笑。
“這算什麼艱險?小崽子們,你們還太嫩了。”聲音傳來,吸引了針金和其餘聖殿騎士的目光。
發聲的是一位老者。
他有花白的胡須,體格雄壯,身上也是一副聖殿騎士的裝甲,但在金銀雕綴的裝飾紋路上卻和周圍的騎士有明顯的差彆——更加的華麗和威嚴。
聖殿騎士們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而是看著這位老者,紛紛流露出敬畏的神色。
酒館內原本熱烈嘈雜的聲音,迅速降低,直至全無。
“團長。給我們說一說吧,我知道您老人家參加過許多大戰,比如攻克鐵旗堡,圍剿血騎士,守護獅鷲崖。您老認為最艱難的一戰是什麼?”有人開口詢問。
老團長嗬嗬一笑,沒有說話,而是一仰起頭,將木桶酒杯中的啤酒喝得涓滴不剩。
而在他剛剛放下酒杯的時候,他身旁就有聖殿騎士將另一個滿滿的酒杯,端到他的麵前來。
老團長伸手握住酒杯的把手,這次沒有豪飲,隻是小小的喝了一口,幾乎將酒杯上豐富的啤酒沫都喝入肚中。
他剩下的一隻獨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緬懷之色。
他開口道“要說最艱難的一戰,還得是六年前的那一場,在豺狼山穀。”
“我知道,是寒杉騎士團的殲滅戰!”有人興奮地道。
還有不少人,用尖銳的目光看向針金。
老團長點頭,繼續道“是的,就在豺狼山穀。那群南方的貴族幾乎都是奸詐小人,卑鄙無恥,反複無常!”
“我們的聖殿騎士五團行軍已有五天,進入了豺狼山穀後,就被友軍背叛。成千上萬的寒杉騎士對我們展開了圍殺。”
“我們五團剛從前線撤下,遭到第一波攻擊後,猝不及防,當場折損了三成人手,隻剩下一千多人,幾乎人人帶傷。”
“寒杉騎士團發動一波波的衝鋒。我們根據殘破的營地,勉強防守。”
“第二波攻勢被我們擊退,我們損失了三百人。”
“第三波攻擊後,我們損失了兩百多人。”
“第四波攻擊後,我們隻剩下八十多人。”
“我們用光了所有的狂暴藥劑,根本沒有補給,更要命的是,敵軍中有一位號稱腐蝕者的強者。這位術士極其惡毒,在他的法術下,我們的兵器和鎧甲都遭到強烈腐蝕。”
“我們走投無路,陷入絕境,這時寒杉騎士團長向我們招降。”
“我們知道,南方貴族們是想將我們俘虜,然後就能擁有一個重要的籌碼,好向大帝談判。”
“嘿嘿,但是他也太小看我們聖殿騎士了!”
“我們商議了一小會,便展開了衝鋒!”
“沒有刀劍,但我們是聖殿騎士。”
“沒有鎧甲,但我們是聖殿騎士。”
“沒有馬匹,但我們是聖殿騎士。”
“沒有補給,但我們是聖殿騎士。”
“不管敵人有多少,多麼強大,我們人數多麼稀少,我們是不會投降的。”
“因為我們是聖殿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