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班搖頭“如您所見,我的大人。這是一種上等的精鋼,我們這些人可用不起這種高等貨色。我們的戰士,大多數都穿皮甲。即便有,也是半副鐵甲,沒有這種鋼甲。”
“啊、啊、啊!是、是、是他!”肥舌忽然叫起來,滿臉驚惶之色。
“他是誰?”針金眯起雙眼,立即追問。
“他、他、他,就、就、就是……”肥舌越是緊張,就越結巴。
“就是鬃戈!”黑卷接過他的話,也是一臉緊張,“整艘船上,也就鬃戈有這樣的上等的戰甲。我看過他穿戴多次,擊敗傻大個的時候,他就穿戴的精鋼盔甲。這應該就是他身上的盔甲的殘片!”
“不可能。”木班否決,“鬃戈怎麼會在附近?我們已經甩掉他了。”
“不,你們是被傳送過來的。”紫蒂眼中精芒爍爍,“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鬃戈追擊你們,你們忽然被傳送。鬃戈這一夥人也有可能被傳送。”
針金手指摩挲著碎甲片,麵色凝重。
一切的線索表明,鬃戈這一夥追兵也被傳送過來了。
針金之前看到的痕跡,是鬃戈這夥人留下來的。他們之所以打掃了戰場,防備的對象應當就是細索、木班這夥人了。
“一定是鬃戈!”黑卷忽然斬釘截鐵,“蝠猴群還有白銀犀牛,也是鬃戈他們引誘過來,強攻我這片營地的。”
蒼須微微一愣“你有什麼依據嗎?”
“哼!彆忘了,他是一個半獸人。他和野獸之間肯定有聯係,他肯定有方法能夠影響獸群。”黑卷道。
針金微微搖頭“獸人、半獸人的血脈,的確能和野獸親近,但這並不能證明鬃戈這夥人就是暗算營地的凶手。事實上,船長屍體上的貫穿性的傷口,也不足以指證鬃戈就是殺人真凶。”
“大人。”黑卷撫胸,向針金彎腰一禮,“您不愧是一位聖殿騎士,時刻秉持著公正公平的精神。但我懷疑鬃戈,並不是毫無依據的。”
“他受過嚴格的戰鬥訓練!”黑卷接著道。
眾人麵麵相覷。
黑卷又道“每一位傭兵,或者每一位水手都受過戰鬥訓練。我說的這種戰鬥訓練,不是這種普通的訓練,而是軍事訓練。”
“相信我,我敢肯定他曾經在軍隊中服役過。隻有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並且在軍隊中服過役,他的身上才會有那樣的一種軍人的氣息,這點我最清楚不過了。”
“鬃戈這個人修為是黑鐵,他的身手很厲害。我親眼目睹了他三拳兩腳就擊敗傻大個的整個戰鬥過程,非常乾淨利落。他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力量!”
“最關鍵的是,在這座海島上,我們不能運用鬥氣和魔法,戰鬥的時候隻能憑借武技和身體本身的力量和敏捷。”
“鬃戈身手有獅人的血脈,他的力量、速度、耐力等等,都高出我們純血人族一大截。憑借他那身上等戰鎧,他甚至硬抗住了傻大個的樹乾橫掃!”
“諸位,不妨仔細想想吧。這樣的一個強者,為什麼不繼續留在軍隊裡麵?任何一個軍隊,隻要有可能,都不會放過這樣的精銳吧?隻要安心服役,他的前景很光明!除非他犯下了重大的過錯,讓軍隊知道他是一個狡詐邪惡之徒,這才被軍隊驅逐。”
黑卷這番分析的確有些道理,木班、肥舌等人聽了都不由微微點頭。
事實上,在這個時節乘坐豬吻號,冒險去往荒野大陸的人,都不能平常看待。
他們大多數是在聖明大陸混不下去,或者生活不如意的人。他們不顧生命的危險,就是想要從戰爭中得到機會,獲取收益。他們是冒險家,也可能是罪犯。
比如白芽,他需要成為一名騎士。
比如蒼須,他是一個通緝犯。
哪怕是針金,他也是肩負著複興家族的使命。
針金摩挲著劍柄,陷入思考之中。
從木班、黑卷的敘述,以及從肥舌恐慌的神態,都看得出鬃戈的厲害。
鬃戈是獸人和人族的混血兒,半獸人的身份在人類社會中並不吃香。更準確地講,是飽受歧視。
然而到了海島上,半獸人的身份讓鬃戈的戰力凸顯出來。
“如果不變異,我恐怕戰勝不了鬃戈。”
“變異才有勝算。但變異又不能被人看到,一旦使用了心中魔核,就得保證鬃戈一定會死!”
針金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他用不了鬥氣,向神明祈禱又沒有回應,得不到神術加持,隻能依靠自己身體的力量。
他連自己究竟是什麼修為都不清楚,身體素質雖然遠超常人標準,但力量、速度等等也就這樣。
如果不是心核,不是有那麼一些運氣,不是針金頑強的毅力,針金早就死了。
“所以,我這一次的對手,不是什麼魔獸,而是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