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瑤感到不解,道“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秦雲霜道“當日的事情,我越是細想,越是不舒服。而且你也看到了,這些日子裡,他那有一點內疚的樣子。”
洛天瑤道“本也不需要內疚的。”
秦雲霜說道“為什麼不需要?我們對他不好嗎?”
洛天瑤道“本質上說,我們對他是一場投資。如果不是他表現優秀,我們也不會對他好。就像之前,他十幾年在我們古堡裡,我們待他著實也不怎麼樣。大家基於利益而聚,沒必要讓他付出絕對真心。當時那種情況,他選擇走,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一搏之下,尚有勝算,那是可以搏一搏。可是以他的那點微末本事,根本就隻能是找死。所以我左思右想,當日的事情,並不覺得他有錯!”頓了頓,又道“霜兒,你現在這個想法很是不好。投資的事情,不是一定會有回報的。而且,短期有回報的投資,大多不大好。我們要看長遠……他的天賦在你我之上呢。”
秦雲霜心裡其實很清楚,但就是生氣,此刻便是被洛天瑤說的啞口無言。隨後,她就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洛天瑤會心一笑,道“那就好!”
這一日的早上,在泰山之上,雲海之中,日出東方。
奔騰雲海與晨曦之光糅合在一起,猶如人間仙境。
在泰山的某一處地方,雲海籠罩,常人斷難前往。
這時候,一身白衣的陳亦寒走在了一條透明的橋上。那橋本是無形,走上去後,腳下就有漣漪,漣漪形成托力。
陳亦寒來到了雲海中央,進入到一個山洞裡麵。
山洞之中,一身黑衣的陳天涯正在盤膝打坐。
金色的光罩形成結界,將他籠罩。
陳亦寒來到陳天涯麵前,單膝下跪,語音沉重的道“孩兒見過父親!”
陳天涯這才睜開眼,看向眼前的兒子。“起來吧,孩子!”語音卻是柔和。
陳亦寒不起,道“孩兒沒臉起來,更沒臉見您。”
陳天涯說道“傻孩子,失敗並不可怕。隻要人還活著,一切就有希望,明白嗎?”
陳亦寒心中一暖,站起身道“孩兒明白了。”
陳天涯接著說道“跟為父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感覺到你的斬天印已經被人奪走了。那人的實力不錯,應該是在太虛三重天的修為左右。居然強行將我布下的印記抹去了。”
“太虛三重?”陳亦寒吃了一驚。他本以為對方最多是長生境九重的。
他又那裡知道,當時陳揚和他對戰時,不過是長生境八重。
他怎麼都想不到,陳揚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會從長生境八重到達太虛三重!若真是讓他知道了,一定會覺察出其中的詭異。
“難怪我會敗得這般淒慘!”陳亦寒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陳天涯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陳亦寒沉聲道“孩兒在途中遇到了兩名女子,樣貌突出,氣質不凡,便想與之結交。後來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怪人,本以為他是個老家夥,沒想到年紀卻是不大。他的修為很是厲害,我們都不是對手。”當下便將交戰經過詳細說了出來。
他卻是沒說被神秘怪人毒打的事情,隻因為那太丟人了。
陳天涯也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兒子所說的結交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許久後,說道“孩子,為父一直教你要道心暢通。所以才讓你走的這麼肆無忌憚,這一次大概真是上得山多終遇虎。好在你總算是平安度過了……修行這條路,每個人都應該選擇適合自己的路。說到底,你的路還是我給你選的。之前你的進步也的確很快,但將來,你修行不夠,又太放肆,我還是擔心你的安全。”
陳亦寒道“您的意思是,要孩兒壓抑本性?”
陳天涯說道“並不是,我希望你能將安全放在第一位。”
陳亦寒說道“但修道之路本就是逆天之路,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安全!”
陳天涯說道“話雖如此,但你可以更加的謹慎周密一些。”
陳亦寒道“孩兒明白了,以後一定注意。”
陳天涯接著說道“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那怪人膽敢欺負你,我不會放過他。”
陳亦寒道“可您被困於此……”
陳天涯道“我雖被困於此,但我的舊部還有很多。我現在要你去長白山一趟,在那裡,有長白四怪。你去了之後,就說你是我兒子,然後帶他們來見我。”
陳亦寒道“長白山林深雪厚,孩兒從何處找到那長白四怪?”
陳天涯道“到了之後,你隻需要仰天大吼四聲魔帝在此,他們自會出來相見。這四個老怪昔日受了我的恩惠,也知道我的手段,不敢不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