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氣,李二陛下權衡一番,沉聲說道“爾辭去侍書之職吧,朕會招呼政事堂,另有安排。”
“諾!”
雖然知道李二陛下這已是格外開恩,可褚遂良還是心裡一痛。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坐到這個位置,隻要再進一步,就可轉為黃門侍郎,那可就距離中書令不遠了……
現在倒好,一場莫名其妙的刺殺案,什麼都毀了。
再想起複,那得到何年何月?
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可是相比前程,他更關心李二陛下對褚彥博的處置!
隻聽李二陛下續道“褚彥博……私購軍械,藏匿凶徒,罪大惡極!不過朕念他初犯,有少不更事,著其歸家反省吧,永不敘用!”
褚遂良頓時臉色慘白。
這的確算得上格外開恩了,否則必是充軍發配三千裡的罪罰。對於褚彥博這等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來說,充軍三千裡,那其實就跟砍腦袋沒什麼兩樣。
可是永不敘用……
這輩子隻能是白身,也就完了啊!
“謝陛下恩典……”
一瞬間,褚遂良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原本挺直的脊梁,也立刻彎了下去。
他心裡明白,這還是陛下沒有相信房俊胡言亂語,若不然,直接砍了腦袋都是輕的……
李二陛下輕歎一聲,他不想處置褚遂良。
褚遂良文采風流,字體遒勁,談吐風趣,是一個很好的臣子。
可他不能為了私誼,置法度於不顧。
“爾且退下吧……”李二陛下黯然歎息。
“諾……”褚遂良沒有再多說,躬身施禮,悄悄退下。
房俊眼珠轉了轉,也趁機說道“微臣也告退……”
誰知腳步尚未等一動,便聽到李二陛下咆哮道“誰讓你走的?啊?!”
房俊嚇得縮著肩膀,一言不發。
待褚遂良走遠,李二陛下才怒道“為何到現在仍為將凶犯緝拿歸案?難道你是要等那凶犯明日來行刺與朕,才將他捉住不成?”
房俊委屈道“本來應該能捉住的,誰知道侍書大人糾纏不放……”
“閉嘴!”李二陛下怒氣勃發,戟指道“當朕是傻子麼?你若是有十足把握捉住刺客,會怕他褚遂良的糾纏?不過是自知拿不住刺客,又怕被朕責罰,所以才拉褚遂良墊背罷了,簡直可惡!”
房俊咽了咽唾沫,心說這李二陛下太精了……
還說什麼?
說什麼都是錯!
“微臣知罪,哪怕掘地三尺,亦要將那刺客繩之以法!”
趕緊表態吧,還要挑李二陛下愛聽的說……
似乎是因為房俊態度不錯,亦或是李二陛下也明白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房俊的鍋,稍稍順了順氣,沉聲問道“神機營現在戰力如何?”
他可不是問常規戰力,打架打贏了右屯營固然是很不一般,但李二陛下要的可不是這個。
他要看到神機營在火器上的威力!
房俊趕緊說道“微臣日夜操練,神機營進步神速。況且,現在神機營又開發了天火雷、毒氣雷等幾種新式火器,正在緊張實驗新式戰法。”
“嗯。”李二陛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他對神機營充滿信心,急不可待想要看看神機營的戰力,可是西征在即,怕是想要簡約神機營,還要等上一段時間,因為他想要神機營隨軍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