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謝文舉滿嘴苦澀,心裡惱火不已,這位叔父是不是在江南作威作福腦子傻掉了?這裡是長安,不是江南!謝氏的先祖確實榮耀,可那是都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現在的長安,謝氏算個屁啊!
他正心裡惱火呢,卻見到房俊已經上前一步,一把就薅住堂弟的衣領子,一字字說道“既然你們謝家沒家教,那某就替你們謝家教教後輩!”
說罷,一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個大嘴巴。
“啪!”
一聲脆響,整個禪堂都安靜下來,不僅謝家眾人目瞪口呆,便是那些排隊抽簽的香客,亦是麵麵相覷。
錦衣少年被這一個嘴巴扇得眼冒金星,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你敢打我?”
話音未落,房俊反手又是一個嘴巴!
“啪!”
“這天底下,還就沒有某不敢打的人!你個小兔崽子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爺爺麵前耍橫!不過是仗著祖宗的名聲混吃等死的敗家子兒而已,你就不怕你家祖宗知道了你的無知,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掐死你?”
房俊大罵。
錦衣少年被兩個嘴巴徹徹底底打懵了,一個字都不敢再說!那一點點傲嬌早就跑到九霄雲外,想要掙紮脫離房俊的掌控,可是他那點力氣哪裡能夠?隻覺得這個黑臉小子一隻手像是有著無窮的力氣,整隻胳膊宛如銅澆鐵鑄一般,緊緊的薅著自己的衣領子不撒手,衣領子越來越近,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
謝文舉暗叫完蛋!若然還是逼得房俊動手了,不出意外,明日整個關中都會流傳著謝家子弟招惹了房俊,被狠狠打臉之事。而隨著彙聚於觀眾的商賈行商天下,這個消息必然會傳遍大江南北,謝家的臉算是丟定了!
謝成傑差點氣瘋了!
自家的兒子,從小到大自己都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現在就被房俊如此欺淩,心都快要疼碎了!
謝成傑大怒道“快住手!昭昭烈日,朗朗乾坤,汝如此欺淩弱小,難道沒有王法了麼?”
謝文舉簡直無語,你跟他說什麼王法?
這小子從來就不知王法為何物!
房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譏諷道“辱及彆人先祖的時候,你不說王法,現在被人打臉了,你卻搬出來王法!怎麼著,王法難道是你家的,想用就用,想扔就扔?”
謝成傑麵紅耳赤,怒道“你且先放手!”
房俊哼了一聲“某就是不放,你能怎地?”
謝成傑怒火攻心,已經喪失理智,一揮手,大喝道“將此人給我拿下!”
謝家遠赴京師,自然需要帶著大批家仆沿途護衛安全,此時便有不少家仆在現場。隻不過聽聞麵前這個黑臉的小子乃是宰相公子,是以在未接到家主命令的時候,未敢輕舉妄動。
現在家主有令,十幾個家仆自然一擁而上,將房俊團團圍在當中,露胳膊挽袖子呼呼嗬嗬,就要將房俊製服。
謝成傑臉上隱現得意之色,即便是宰相的公子又如何?隻需將你拿下,好生羞辱一番,等到明日你身敗名裂,還有誰替你說話?
房俊被十幾個家仆圍在當中,麵不改色。
當初突厥狼騎的千軍萬馬都見識過了,豈會因為這些土雞瓦狗亂了方寸?
上官儀和辛茂將一直在旁邊默然無語,此時見到謝家的家譜圍住房俊,當即上前想要將這些人奮力推開,嗬斥道“乾什麼乾什麼,仗著人多啊!”
大家一起出來,有事情自然一起扛!
房俊卻嗬嗬一笑,衝二人擺了擺手“這等無禮之事,二位兄長不必摻和,且在一邊看熱鬨即可。”
辛茂將大聲道“賢弟此言差矣!吾等一同前來,自應同進同退,便是挨打,大家一起挨了便是!”
上官儀也道“說得好!吾等讀書人,自由讀聖賢書,豈能不知患難與共之禮?江南謝家在京師之地亦敢出口傷人、囂張跋扈,可見其家風是何等不正,在江南更是何等橫行鄉裡、魚肉百姓!乾坤朗朗,自有正氣浩蕩,難道他謝家還敢打死吾等不成?”
這一番話義正辭嚴正氣凜凜,頓時引起共鳴!
“說得好!”
“不錯!吾等讀書人,豈能麵對強權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