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再者,彆駕張明圃尚且兼任著蘇州司馬,蘇州城內之衙役、兵丁,儘皆由其掌控節製,其在蘇州經營多年,衙役、郡兵之中遍布其黨羽,若想以雷霆之勢碾壓王氏產業,唯有從外調兵之一途。
……
府衙之內亂成一團。
外頭雨勢雖然漸漸小了,但是絡繹不絕的官員紛紛趕到府衙,大門口車駕擺了一長溜,不僅僅有本府的官吏忙裡忙外,更有不少氏族名流彙聚於此,探聽消息。
蘇州雖然是江南士族的地盤,但是太原王氏乃累世豪門,與江南諸多氏族皆有聯姻、結盟之往來,如今陡然之間其在江南的所有產業儘被查封,諸多江南士族多有被波及者。
這些人家皆是江南的土皇帝,素來養尊處優高人一等,整個江南官場儼然鐵板一塊,彼此關照相互策應,何曾莫名其妙的吃過這樣的虧?
隻不過江南士族屢次在房俊手底下吃癟,有文化的人不至於記吃不記打,聞聽是水師動手,心中惱火之餘,卻也極儘克製。
固然眼下房二郎不在江南,可那蘇定方早已被江南士族視為房二郎的頭號鷹犬爪牙,跋扈之處固然略有不及,但心黑手狠卻是一脈相承,如今真刀真槍的衝入各個城池,將所有太原王氏的產業儘皆查封,誰敢輕易上前,直攖其鋒?
可是各家都在王氏產業當中參著份子,甚至於很多產業都是這些氏族占著大頭,隻不過礙於情麵或者盟友之考量,這才準許王氏在其中占了份子,水師卻是不分青紅皂白,隻要產業當中查明有王氏的份子,一律查封,誰的麵子也不給!
這就不講理了啊!
雖然並不知水師因何與太原王氏有了齷蹉,可是你怎麼對付王氏都行,犯不著將吾等牽連在內吧?
這些產業那可都是明晃晃的銀錢,你水師就這麼吞下去,也不怕噎著?
不過到底忌憚於水師的跋扈,這些人家紛紛派出家中子弟前往府衙打探消息,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府衙門口的雨廊之下,十餘位江南士族派來的子弟圍攏一處,相互交換著消息。
這等場合自然不適合家族中上得了台麵的任務出現,故而都隻是族中的閒散子弟,這些人圍在一起,先是縱論了一番閶門外正當紅的女伎,又吹噓了一番家中買了十幾個新羅婢,繼而才說起正事……
“這水師如今是愈發囂張了,真以為掛著一個‘皇家’的名頭,便是天家的鷹犬了?簡直跋扈得過分!”
“誰說不是呢?眼下蘇州城、海虞鎮、錢塘等等各地,隻要是查明有王氏參股的產業,不問青紅皂白,一律查封!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吾等正經經商,招誰惹誰了?”
“話說回來,這太原王氏到底因何得罪了水師?”
“唔……今天淩晨,華亭鎮一個倉庫炸了,鬨出驚天動地的聲響,接著整個水師都好似炸了窩一般,快船儘出,將整個吳淞江水道也半條長江都給封起來了,往來船隻都要接受檢查,才能予以放行,據說,是太原王氏子弟勾結賊人,砸毀了水師儲存的震天雷……”
“這消息不太準吧,那震天雷是管製何等嚴格之火器,焉能所以的堆放在華亭鎮的倉庫?”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阿拉伯戰馬知道不?吾大唐雖然並不缺馬,但是卻缺少優秀的種馬,那阿拉伯馬高大健碩耐力也還行,水師沒隔上幾個月都會用震天雷與阿拉伯的商賈交換阿拉伯馬,運到河套去繁育。”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不講道理啊!王氏子弟惹了禍事,你自去尋王氏的晦氣便是,何故將吾等牽連在內?”
“嗯,兄台此言有理,水師當真飛揚跋扈!稍後您且進去府衙,與蘇大都督免談,指責其不法之處,吾等儘皆站在您身後,全力支持!”
“這個……啊,家中尚有要事,吾先行一步,改日閶門之外尋一個僻靜的去處,吾設宴款待大家!”
“哎哎哎,彆走啊……”
一群閒散子弟鬨哄哄的相互打探一番,沒人敢進去府衙裡邊當麵質問蘇定方,所以不大會兒的功夫,便儘皆散去,趕著回家稟明情況。
……
府衙內,蘇定方坐鎮於此,整個衙門上上下下噤若寒蟬,所有官吏吾一人敢上前,質問其因何大肆株連、無法無天,唯恐被當成王氏一黨,被水師抓起來嚴刑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