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哎呦!”
裴行方驚叫一聲,欠著的身子收勢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他本就是身形圓潤矮胖,這一下猶如滾地葫蘆一般打了個滾兒,極其狼狽。
這人平素便是膽大妄為之輩,今日晌午又喝了酒,此刻羞惱交加酒氣勃發,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勃然大怒道“娘咧!給臉不要臉是吧?”
善德女王稍稍推開,俏臉有若寒冰,秀眸之中怒火升騰,卻不得不強自忍耐,咬著牙道“還請裴將軍自重!吾乃新羅女王,內附之臣,若是天下人知曉將軍對吾這般不敬,豈非丟儘了大唐顏麵?”
“我呸!”
裴行方醉眼惺忪,惱羞成怒“屁的新羅女王!這裡是大唐,你還當是你的新羅呢?不過是一個亡國之君,你這等人在長安城順便扒拉扒拉,沒有十個也得有八個!那協頡利可汗昔日稱霸草原縱橫北疆,如今不也得在陛下麵前歌舞助興?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
善德女王微微揚起螓首,咬著嘴唇,秀眸之中蘊含著屈辱的淚水,卻不肯低頭半分。
的確,新羅內附,實則與亡國之君並無不同,客居長安,幾乎與階下之囚無異,又何談什麼尊嚴與地位?
更何況她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身份尊貴、財富驚人,更添了那些無恥之徒的覬覦之心。
今日裴行方酒後失德,但也能夠看出,自己如今的處境便如同獵物一般,不知引起多少人的垂涎,今日即便是拒了這裴行方,誰知明日會否有王行方、楊行方撲上來,將自己連皮帶肉的撕碎了吞下去?
深深吸了口氣,善德女王冷聲道“還請裴將軍注意身份,眼下舍妹婚期將至,不欲陡生變故,待到舍妹與房少保成親之後,自會去大唐皇帝陛下麵前,請他評評理!若是吾這內附之臣亦要被迫屈從,試問天下各國,豈會再有願意內附者?”
裴行方愣了一下。
什麼去陛下麵前告狀、會否激起內附之臣的反感,他完全不在乎。
自己自幼便出入唐國公府,與李二陛下感情甚篤,區區一個新羅女王焉能使得陛下責罰自己?說到底,若是自己娶了新羅女王,非但給大唐長臉,更會將金氏王族龐大的財富留在大唐,這可是給大唐爭臉又得實惠的好事,陛下沒理由不讚同。
至於後一個可能……那算是個事兒麼?
大唐縱橫天下,不知多少小國在大唐鐵騎衝鋒之下灰飛煙滅,那些個之前的王族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內附大唐,這一切的源頭乃是依靠強大的武力,與大唐是否尊重他們有個毛的關係?
不服?
不服你就再打啊!
再打,可不就是戰敗之後投降內附那麼簡單了,說不定就得被屠城滅族……
真正令他忌憚的,是真德公主即將與房俊成親這件事。
整個長安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曾經覬覦真德公主,畢竟這位新羅公主年輕貌美、百媚千嬌,又身份高貴,誰不想一親芳澤,並且將其收入房中,日日笙歌,夜夜韃伐?
但是陛下將其指配給房俊做妾之後,再也沒人敢動半點心思。
連帶著,敢對善德女王依舊存有覬覦之心的,也少了一大半,彆看真德公主隻是給房俊做妾,但是房俊這人是個奇葩,對小妾好的不得了,那武媚娘以小妾之身份掌管房俊名下產業,富可敵國,放在彆家誰能相信?
保不齊誰若是敢打深得女王的心思,被真德公主晚上吹一吹枕頭風,翌日就得被房俊打上門去——放眼整個大唐,敢明目張膽的招惹這個棒槌的實在沒幾個,他裴行方也不敢。
之前他依仗自己的家世,屢次欲親近善德女王,都以禮相待,不敢造次,怕的就是惹毛了房俊。
隻不過今日飲了酒,酒桌之上又被人攛掇幾句,便有些急不可耐……
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莽撞了。
不過事已至此,美色當前,焉能退縮?
裴行方酒醒了幾分,眼睛眨了眨,心一橫,心說房俊固然是個忌憚,可若是自己能夠一舉收服這善德女王,將生米煮成熟飯,那豈不是與房俊成了連襟?那廝雖然是個棒槌,這次被朝中官員彈劾攻訐也沒能進入軍機處,但是隻憑借其與太子的良好關係,一飛衝天成為帝國柱石那是遲早的事情,若是與其成為連襟……
一顆心霍霍跳動起來。
將這等美色收入禁臠,任憑自己床底之間韃伐,連帶著金氏王族的潑天財富都流入自家府庫,更一舉成為房俊的連襟,從此在官場之上多了一位強勢之極的奧援……
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