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房陵公主這個惹人嫌的不請自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房陵公主被懟了一句,知道臨川心底焦慮,所以也不氣惱,自顧自的又斟了杯茶,小口小口喝著,腦子卻不停琢磨著周道務的處境。
家仆從外頭快步進入堂內,瞧見房陵公主正坐在那裡喝茶,便略一遲疑。
臨川公主瞅了房陵公主一眼,對家仆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喏,”家仆這才說道“外頭有駙馬的親兵自城外回來,說是駙馬有書信當麵呈給殿下。”
臨川公主眉頭一揚,忙道“讓他進來!”
房陵公主也挺直腰杆,兩眼灼灼有神,很感興趣。
須臾,一個親兵自門外進入,單膝跪地施行軍禮,將一封書信雙手呈上“將軍命吾返回府中,將書信呈給殿下,請殿下過目。”
臨川公主結果書信,拆開來一目十行讀完,一雙秀眉緊緊蹙起。
房陵公主上身微微前傾,小聲問道“周駙馬說了什麼?”
她很好奇,周道務前往太極宮述職交卸軍務,為何還要同時給臨川公主寫封信?
臨川公主轉身回到她身邊坐下,將書信遞給她,同時問親兵道“駙馬可否還有交待?”
兵卒搖頭道“並無其他交待。”
臨川公主頷首,纖白素手擺了擺,將親兵斥退……
房陵公主已經看完信,捏著自己尖俏的下頜,若有所思道“按照周駙馬心中所言,此番入宮述職,凶多吉少啊。”
臨川公主愁的不行,歎氣道“誰說不是呢?朝中這幫子大臣也是多管閒事,如今兵變消弭、局勢未穩,一大堆事兒等著他們去操持,盯著吾家駙馬作甚?莫說尚不知駙馬是否殺俘,就算真的殺了幾個,又有什麼了不得?真是惱人!”
然後纖手攥拳在茶幾上輕輕錘了一下,俏臉上滿是惱怒,咬牙道“房二那廝與駙馬素來不睦,今次得了這樣一個機會,一定會落井下石,本宮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如今房俊之權勢、聲望正值巔峰,太子對其倚為臂助、言聽計從,若其從中落井下石,非要將周道務治罪,隻怕周道務根本無法脫罪。
等到被“百騎司”下獄,房俊授意李君羨嚴刑拷打,周道務如何挨得住?隻怕屈打成招之後便被做成鐵案,再無翻身之餘地。
房陵公主也覺得麻煩,往昔房俊與周道務能夠在太極宮內大打出手,將李二陛下都氣得不輕,這些年更是相互看不順眼,如今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將周道務往死裡弄……
她與高陽、長樂的關係都不錯,但對房俊當初對她送上門卻不屑一顧之事記恨尤甚,隻是不願見到房俊搬倒周道務。
想了想,道“雖然此事非同小可,但你總不能在府中乾著急,卻袖手旁觀吧?”
臨川公主眼圈泛紅,咬著嘴唇,彷徨無措“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唯一的辦法便是去向太子求情,可太子對房俊視若肱骨、言聽計從,豈能為了我一個沒什麼用的妹妹去駁斥房俊?”
越想越急,越覺得委屈,眼淚順著嫩白的臉頰撲簌簌流下來。
房陵公主趕緊遞上手帕,勸慰道“事在人為,眼下尚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何必如此?你若亂了方寸,愈發沒了辦法。”
臨川公主哭道“你我看似金枝玉葉、尊貴至極,實則半點實權也無,事到臨頭又能有什麼法子?”
房陵公主見她哭得抽抽噎噎、梨花帶雨,眼珠一轉,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可以去求求房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