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信息呢?
自是告訴他這個皇帝我們兩個要聯手了
李二陛下有些惱怒,儲位立誰乃朕之家事,就算你們忠心耿耿、功勳卓著,可憑什麼肆意插手朕的家事?憑什麼朕要廢誰、要立誰,就得得到你們的同意認可?
胸腹之間漸有怒火升騰,血液似乎都在加速流動,朕是皇帝還是你們是皇帝?
如此明目張膽的挑戰帝王權威,你們眼中還有朕這個皇帝麼?
可即便怒氣盈胸,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如果李勣與房俊當真相互勾結意圖死保東宮阻止他易儲,他自然可以用鐵血手腕來對待兩人;可現在這兩人隻是向外施放一個信息,表達對於易儲之不滿,這就不能用激烈的方式去應對了。
否則天下人會說他剛愎自用、不儘諫言,甚至是一意孤行、屠戮功臣
所以問題的根本在於——這兩人到底意欲做到哪一個程度?
是全力阻止易儲,還是單隻保住李承乾?
感覺有些棘手。
房俊抵達韓王府的時候,正好晌午。
府門前的兵卒遠遠見到房俊策騎疾馳而來,大街上一片驚呼混亂,嚇得趕緊死死關上大門,飛奔入內向韓王、王妃稟報。
當年韓王納妾,王妃受屈,這位小爺挾怒而來縱馬踹碎府門,打入府內,嚇得正逢下值的韓王殿下連家都沒敢回,掉頭跑去皇宮向李二陛下求援
如今這位小爺來得氣勢洶洶,誰知道是否又會犯渾?
畢竟最近府內可是流傳著韓王殿下又要納妾之傳言
房俊帶著親兵縱馬長街直抵韓王府外,便發生了尷尬的一幕,他下馬之後踩著石階來到門前,卻發現大門以及兩邊的側門關得嚴嚴實實,王府仆人從門縫裡偷偷向外張望,卻無人敢擅自開門。
房俊摸了摸下巴“”
看來韓王殿下最近沒乾好事啊,連府中仆人都知道自己有可能登門找韓王算賬至於韓王納妾之事,他是不會理會的,大丈夫三妻四妾尚且尋常,更何況是韓王這樣的天潢貴胄?
隻要那些妖豔賤貨並未蹬鼻子上臉給王妃受氣,他自是懶得去管。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見到堂堂越國公登上韓王府的大門居然被拒之門外,半晌無人開門,紛紛嘖嘖稱奇,韓王殿下您好歹也是天潢貴胄,至於被自家小舅子嚇成這個模樣?
花廳內,一身常服的韓王殿下正呷著茶水,這兩日為了籌備陛下祭天、祭祖之儀式忙個不休,好容易閒下來歇一歇,韓王妃房氏在一旁陪著,夫妻兩個說著話兒,很是愜意。
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一個管事飛奔入內,喘著氣道“啟稟殿下、王妃,越國公剛剛登門。”
李元嘉放下茶杯“哦?二郎可是稀客啊,人呢?”
那管事咽了口唾沫,道“人在府門之外呢。”
李元嘉愕然“怎麼不進來?”
管事道“吾等不知越國公前來所為何事,沒敢開門”
一旁的房氏一張俏臉冷下來“吾弟前來,汝等居然將其拒之門外?”
李元嘉也愣了一下,緊接著臉都黑了,“騰”的一下起身站起,跺腳怒道“汝等狗才,想要害死本王不成?”
轉身一陣風便跑了出去,渾然不在乎親王威儀。
那棒槌登門必是有事相商,現在被拒之門外必然惱火叢生,原本未必會發飆,可是如此待遇豈能忍受?自己再晚一些,說不得府門被再度踹碎,親王顏麵摔個稀碎
管事也知道闖了禍,哭喪著臉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哀求“王妃您大人大量,救奴婢一救吧!”
那棒槌惡名昭彰,平素躲都躲不起,今日自己卻將其關在門外,使其丟了顏麵,待會兒進來還不得將自己打死?殿下也未必敢攔,甚至唯恐房俊遷怒乾脆將自己丟出去,能救自己的唯有王妃了
房氏也無語,揉著額頭道“越國公乃是孤之親弟,登門拜會乃是尋常,汝等心虛個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趕緊滾出去張羅酒宴,越國公若是尋你麻煩,孤自會替你做主。”
管事這才千恩萬謝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