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不明所以,李霸仙也滿頭霧水,看了一眼那周雲天,頷首道“不錯,我是李霸仙,道友有何指教?”
周雲天麵上露出一絲惶恐神色“李道友嚴重了,指教不敢當,當年周某在靈溪戰場修行的時候,李道友便已聲名在外,如今我修為雖比李道友高,卻也是因為早進雲河戰場的緣故,若同一時間進入雲河戰場,道友隻怕早已晉升真湖,道友莫要折煞我了。”
他一副謙遜的不得了的樣子,把李霸仙搞的好不適應,心中哀嚎,什麼鬼東西,一個萬魔嶺的在認出自己之後非但沒有表露出任何敵意,反而還這般恭恭敬敬……自己的名頭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他搞不清楚情況,譚聖和夏良同樣搞不清楚情況,夏良皺著眉頭道“周兄,李霸仙是丹心門的!”
周雲天頷首“這我自然知曉。”
你知曉?
你知曉還不趕緊出手?
眼看夏良似乎還想說什麼,周雲天嗬嗬一笑,抬手打住“夏兄,我知你心意,但我等這裡沒有陣營之分,既來了此地,那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再提什麼浩天盟萬魔嶺。我不知四位之前有何恩怨,竟在這裡大打出手,但既然叫我等碰見了,那便是有緣,諸位以往的種種恩怨,也可就此揭過了。”
這不知所謂的話語把陸葉四人聽的一愣一愣的,自古以來,萬魔嶺浩天盟彼此對立,兩大陣營的修士拚殺不止,彼此間積累的血海深仇是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清的,靈溪戰場,雲河戰場,無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修士,隻要陣營不同,那就有廝殺的理由。
莫說周雲天隻是一個雲河九層境,哪怕他是神海境巔峰,也沒有資格來化解兩大陣營對立帶來的恩怨。
更何況,四人不但陣營對立,還有私下裡的仇怨,要不然陸葉也不會追著殺到這裡來,一副非要趕儘殺絕的架勢。
但周雲天方才一番話說的發自肺腑,而且四周眾多修士竟沒一個表露出排斥之意,反而紛紛頷首,更有人開口勸說四人以和為貴,場麵著實是說不出的詭異。
夏良和譚聖皆都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著周雲天,若不是兩人狀況不濟,隻怕此刻定是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李霸仙心中雖感覺古怪,卻是不住地頷首“不錯不錯,凡事還是要以和為貴,成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人在屋簷下,心中雖然氣惱這群不速之客壞了他和陸葉斬草除根的好事,可眼下局麵總比被這群人圍攻要好。
在夏良一口叫破周雲天名姓的時候,李霸仙差點連遺言都想好了……
“還是李道友明事理,識大義!”周雲天笑望著李霸仙,一臉讚許神色。
李霸仙含笑以對,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就在這時,又有破空聲伴隨著靈力的湧動從密林深處接近過來,周雲天抬眼一瞧,神色陡然肅穆,低呼道“尊上駕到!”
一言出,那十多位修士皆都表情凝肅,微微恭下身子,擺出一副恭敬相迎的架勢。
他們這般誇張反應,再加上周雲天方才說了一聲什麼尊上,讓陸葉和李霸仙也神色凝肅起來,隱隱覺得,周雲天口中的尊上,隻怕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否則不至於讓一群雲河境這般恭敬。
瞬著破空聲來源的方向抬眼看去,無論是陸葉李霸仙,又或者譚聖夏良,俱都眸露驚色。
隻見半空中四道身影禦空而來,從那四人身上的靈力波動來看,這四人赫然全都是雲河九層境的修士。
如果僅僅隻是四個九層境,還不足以讓陸葉等人驚詫。
陸葉等人驚詫的是這四個九層境的姿態,他們四人分前後左右,共同抬著一張香妃榻,飄然而來。
那香妃榻上掛著一層粉紅色半透明的帷幕,透過那帷幕,隱約可見其中一道曼妙到讓人血脈賁張的身影慵懶斜躺著,人未至,迷人的香氣已隨風飄蕩,讓原本滿是血腥氣充盈的戰場都充滿了迷離的氣息。
陸葉茫然,實在想不明白,那香妃榻上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四個雲河九層境這般放低姿態,在雲河戰場上,能修行到雲河九層境,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縱然麵對實力超過自己的,頂多也隻會稱呼一聲道兄而已。
隻從那帷幕中隱約透出的身段來看,香妃榻上的赫然是個女子!
轉眼間,香妃榻就來到眾人頭頂上方,四個九層境禦空而立,神色肅穆。
山風拂來,縈繞在鼻尖上的香氣愈發濃鬱了,那香氣是一種陸葉從未聞到過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卻有一種讓人沉醉的奇妙力量,任何人嗅之,都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恭迎尊上!”
以周雲天為首,先行抵達這裡的十多位修士,齊齊開口,神態虔誠到了極點。
陸葉甚至觀察到有幾人正在不著痕跡地拚命吸氣,仿佛想多吸一點那香味似的。
他的臉色不由變得凝重,悄悄打量了李霸仙一眼,隻見對方也滿臉戒備,師兄二人顯然都察覺到了事情的詭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