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看,但凡需要借助手中靈寶才能發揮全部實力的修士,對上這竺瞘都不會占據優勢。
果然是星空之大,無奇不有,陸葉之前與各種族的修士交手,每每都能大開眼界,本以為也算見多識廣了,誰知還是孤陋寡聞。
不可否認,這黑沙是一種奇物,具體是什麼東西,陸葉就不清楚了。
沒去深思,抬眼望向不遠處好不容易站定身形的竺瞘,陸葉手上一鬆,磐山刀就直直地朝下方墜落。
竺瞘有些傻眼。
他以前通過自己這種獨特的方式來對付兵修,每每都能搞的那些人手忙腳亂,因為沒有哪個兵修會輕易舍棄自己的武器,沒有武器的兵修還叫什麼兵修?尤其是兵修的武器一般都跟隨了兵修很多年頭,那是兵修們身軀的延伸,是輕易舍棄不得的。
他就可以利用這一點,讓兵修進退兩難,掌控戰鬥的節奏,繼而決斷他們的生死。
可眼前所見,明顯有些不正常,對麵那個兵修居然如此輕易地就將自己的長刀丟掉了?
刀在人在,刀失人亡,你們兵修的傲骨和堅持呢?
轟……
巨響聲傳出時,從天墜落的磐山刀如一塊隕石砸在下方山穀,巨大的衝擊讓大地出現裂縫,狂風四起,樹木搖曳。
一同搖曳的,還有竺瞘的身軀。
無他,陸葉已衝至對方身前,雙手各祭出了一根短杵,正是來自蟲族強者厭蚜的那兩件靈寶。
沒有磐山刀,他確實無法發揮自身的全部實力,但如果隻是對付一個體修的話……有沒有磐山刀好像也無所謂?
反正就是貼身搏殺,一力降十會而已。
兩根短杵揮成了殘影,劈頭蓋臉地朝竺瞘打落,他沒有煉化這兩件靈寶,就無法催動其中的禁製之內,所能發揮的,隻是自身力量的加持。
竺瞘架臂來擋,另一手揮拳反擊,周身靈力和氣血狂湧。
最初的時候還能反擊一二,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妙,因為相對於自己這個正統的體修,對麵這個兵修的速度和力量都要超越自己。
這就逼的他不得不全力防守。
咣咣咣的聲音不斷在山穀之中回蕩,不得不說,體修的身子骨是真的硬,哪怕是陸葉這樣瘋狂的攻擊,竟也被他全部擋了下來,砸在他身上的攻擊反饋,讓陸葉有一種砸在銅牆鐵壁上的錯覺。
修士修為低的時候,體修的體魄雖然要強過其他派係,但占據的優勢還不算太明顯,可隨著修為的提升,體魄強大所帶來的好處就會越來越大,到了神海境這個層次,體修們的肉身便是他們最為依仗的靈寶。
所以這個層次的修士,很少會再動用防護性的寶物,因為那些寶物的防護力度,未必能比他們的體魄更強,戰鬥之中還要費心費力地催動寶物的威能,得不償失。
但這不代表體修就沒有防護靈寶了,總是要備上一兩件以備不時之需的。
竺瞘身上也有一件防護靈寶,眼見局勢不妙,立刻催出,化作防護籠罩己身,刹那間,整個人都變得光芒燦燦,彷佛度了一層金光。
但這一層金光隻堅持了不到十息就轟然告破,再堅固的防護也承受不住這樣無休止的轟擊,而且是如此暴戾的蠻力轟擊。
當金光破碎的刹那,竺瞘的眸中閃過絕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這一趟怕是凶多吉少了。
以往每次克製住兵修的武器都能無往不利,可這一次卻是陰溝裡翻了船。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卡察的聲響傳出,竺瞘的雙臂折斷,麵露痛楚神色,隨著這一擊,他凝實的氣血防護也猛地動蕩起來。
好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的堅持和抵擋在這一刻化作了全麵崩潰。
他麵露狠色,不退反進,張開自己的折斷的雙臂,一副要抱住陸葉的架勢,看那模樣,分明是即便要死,也得咬陸葉一口。
陸葉豈會如他所願,身形輕盈地往後飄退的同時,手上兩根短杵揮動的愈發凶猛,而且儘朝著他的腦袋招呼過去。
直到最後一杵落下,竺瞘的頭顱忽然爆裂開來,漫天血雨飛濺,猶如一朵盛開的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