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海之中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黃粱自然也不清楚。
見陸葉現身,他以為陸葉隻是簡單地將敵人困在霧海之中。
“殺光了。”陸葉瞧他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
黃粱覺得自己怕是聽錯了什麼……
葉琉璃歡呼雀躍,拍掌道:“六哥好厲害。”
她不太清楚那些天壑教修士的實力,隻以為是一群上不得台麵的阿貓阿狗,若是知道的話,隻怕也要滿心震驚。
黃粱這才回神:“小友說的殺光了……是什麼意思?”
陸葉不語,隻是抬手一揮,仿佛拭去了蒙塵鏡麵上的灰塵,眼前翻滾的霧海迅速沉寂,穀口處的情況也印入眼簾。
驚疑不定的雲海天等人,伏屍在地的武邪等身影,俱都清楚地印入眼簾。
“什麼?”黃粱的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難以置信地朝穀口方向望去。
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那句殺光了,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所有衝進藥穀的敵人,真的全被殺光了!
這才多久?
自身邊的年輕人催動大陣聲勢,前前後不過幾十息而已,天壑教那邊竟折損了幾個長老,外加十幾個天壑教弟子……
之前他與法華和尚,劉天一在天壑下方血戰一場,殺的天壑教長老好像也就隻是這個數量了。
而那還是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拚死帶來的戰績。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居然舉手間就做到了同樣的事,儘管這其中借助了陣法之威,卻依然難以想象。
望著身邊那神色淡然的年輕人,黃粱心中不由翻湧起一句話。
天降異變,必生妖孽!
霧海散去時,天壑教修士也看到了草廬前眾人的身影,然而與追殺來時根本沒將陸葉等人放在眼中不同,此刻無論是天壑教的普通修士,還是以雲海天為首的諸位長老們,俱都是滿心忌憚。
武邪等人的屍骨尤熱,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殺了武邪的人,讓人如何不忌憚?
雲海天畢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心中雖然震驚,麵上卻是絲毫不顯,對著藥穀方向厲喝道:“那小子,你這陣法確實了得,但也僅此而已,你敢出來嗎?”
陸葉沒說話,葉琉璃卻不服氣:“你敢進來嗎?”
雲海天自然不會跟葉琉璃這樣的小丫頭打嘴仗,冷哼道:“莫要以為躲在裡麵便萬無一失,小子,想活命的話,就把伱身邊的老家夥交出來!我天壑教海納百川,你這等人才不應該枉死此地,隻要你誠心相投,我天壑教也願意接納你,過往種種皆不追究!”
陸葉淡聲道:“我殺你們這麼多人,你們也不追究?”
雲海天道:“他們死了,是他們自不量力,小友已經證明自己的價值,死人自然沒有活人有用!”若真能將陸葉收入麾下,這一次便可將功補過,在天聖那邊也能有個交代了。
陸葉微微頷首:“受教!”
雲海天逼視著他:“小友要如何抉擇?”
陸葉也看著他:“你進來我跟你說。”
雲海天麵色微沉,已明陸葉心意。
“看樣子小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既如此,那你們就全死在這裡吧!”雲海天大手一揮:“繼續破陣!”
吃過之前的大虧,天壑教自然不可能在深入藥穀,此地大陣確實詭譎,威勢強橫,但隻要不進大陣內,任它威勢再強也威脅不到天壑教的人,天壑教這邊哪怕有所折損,但剩下的更多,隻要繼續如之前那樣施為,終有能將陣法破開的一日,到時候躲在裡麵的所有人都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話落時,諸多天壑教修士齊齊出手,一道道攻擊朝藥穀方向落來。
然而隨著陸葉大手一揮,整個藥穀都被一層光幕籠罩,那些攻擊落在光幕上,隻打出一道道漣漪,不能損害光幕分毫。
小醫仙一邊替黃粱醫治,一邊觀瞧,滿意頷首:“你支付藥資,我很滿意,這也是我收過最有價值的藥資了。”
若是平和時期,有這樣的大陣守護,藥穀足以萬無一失,但眼下天壑教已經起事,巨大風波自雪州起,必然要席卷整個龍騰界。
藥穀這邊首當其衝,再強大的陣法,也未必能護得藥穀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