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擊鼓鳴冤?”楚中天沉聲問道,他總要弄清楚暗中的敵人是誰。
一群人一邊往裡走,謝弈一邊小聲說道“楊委的遺孀,還有梅花十二、梅花十三的親人,另外梅超風也來了。”
楚中天眼神一眯“看來梅花幫這是要徹底和楚家翻臉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
謝弈提醒道“切莫大意,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信心十足。”
一群人已經進了縣衙,謝弈便不再說話,臉上重新恢複了嚴峻之色。
祖安迅速觀察了一下四周,隻見大堂之上兩個碩大的橫幅寫著“厚德載法,德正嚴法”幾個大字,瞬間透露出一種肅穆威嚴之氣。
謝弈和龐春回到堂上各自位置坐著,大堂兩邊猶如以前看的古裝電視劇一樣有兩排手執水火棒的衙役,給人一種莫名壓抑之感。
堂下跪著幾個男男女女,其中一個中年婦人,看衣服料子之類的應該是楊委的妻子,另外還有幾個農夫模樣的人,多半是梅花十二、十三家裡的人。
而梅超風則站在一旁,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與冷冽,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祖安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手段。
“既然原告被告都齊了,那本官……”謝弈正準備拍驚堂木宣布審問開始,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早有衙役前來通報。
“太守大人到!”
謝弈一驚,急忙和龐春等下屬官員急忙起身迎接,桑弘的笑聲已經在門口響起“謝大人不必起身,如今公堂上你最大,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
楚中天哼了一聲,語氣沒那麼客氣了“桑大人,真是哪裡都有你啊。”昨天大比上明擺著桑弘偏幫袁家,今天又來對付自家女婿,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桑弘也不著惱,微微笑道“本來今天我該回治所的,但聽到城中有人鬨事,一打聽才知道事關公爵府,本官就過來看看,免得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說我們大周朝廷徇私枉法,官官相護,明月公應該不介意吧。”
對方拿法律來壓他,楚中天淡淡說道“清者自清,有人想要將白的說的黑的,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桑弘哈哈
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一切都秉公處理,我相信謝大人一定可以做到。”
謝弈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他也清楚,像桑弘這樣的人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所以隻要他真的秉公處理,兩方都沒法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祖安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守大人來旁聽也就罷了,不知道這位石公子是什麼身份呢,他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旁聽?”
他眼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和桑弘一起來的石昆,看來果然如他所料啊。
石昆淡淡地說道“我爹乃當朝大司馬……”
他還沒說完,便被祖安打斷“我是問你可有官職在身,你扯你爹乾什麼?張口我爹閉口我爹,是不是除了你爹,你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你!”石昆一張俊臉頓時漲的通紅,以他的家世,再加上自己平日裡的名聲,平日裡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當做貴賓,哪有人敢這樣當麵揭他的短。
來自石昆的憤怒值+500!
“什麼你你你,我我我的,見到老師還不問好不用尊稱?石家的家教就這樣麼?”祖安嘴巴像機關槍一樣不停地輸出著。
石昆有些發暈,今天到底是來審問他的還是審問自己的?
來自石昆的憤怒值+653!
“混賬,石家的名譽也是你一個黃毛小兒可以汙辱的麼!”他身後的石樂誌上前一步怒斥道,一股強大的威壓四散開來。
楚中天隨手一拂,那股壓力頓時一輕,他淡淡地說道“閣下要耍威風未免來錯了地方,再說了,阿祖說的也不算錯,他畢竟是明月學院老師,按規矩石公子遇到他是該行弟子禮的。”
石昆一張臉漲得通紅,隻覺得憋屈得厲害,可要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恭恭敬敬行弟子禮,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跟在他身後的雪兒原本有心想替公子辯解,隻不過麵對昔日家主她莫名地有些心虛,不敢開口。
幸好桑弘發話解了圍“如今祖安畢竟是被告,嫌疑沒洗清之前,頂著老師的身份未免有些不妥,那些禮節我看暫時就不必了;至於石公子,如今沒有官職在身,進來旁觀也不合適,就在門口看著吧。”
他各打五十大板,誰也沒法說什麼。
隻不過石昆一想到自己本來好好地可以坐在廳內看戲,現在卻要和一群平民百姓擠在一起,心裡憋屈得厲害,幸好石樂誌悄悄開啟氣場,讓周圍的人都沒法靠近。
不過饒是如此,石昆臉色依然陰沉得可怕。
姓祖的,就讓你先得意一會兒,等會兒你哭都哭不出來了!
來自石昆的憤怒值+444!
“肅靜!”此時謝弈見楚中天和桑弘落座完畢,就一拍驚堂木,“祖安,你可知罪!”
祖安雙手一攤“我何罪之有?”
此時那個衣服華貴的中年女人指著他罵道“姓祖的你好狠的心,之前我夫君隻不過在學院裡和你起了衝突,結果你霸占了他的教職還不滿足,竟然下毒手殺了他,各位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看著那婦人嚎啕大哭的模樣,祖安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淡淡地說道“楊委死了關我什麼事?”
這時謝弈咳嗽了一聲“因為楊大人臨死前留下了血字遺言,指明了你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