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繡衣使者停下腳步“莫非你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們麼?”
楚中天微微笑道“素聞繡衣使者威名,我們楚家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雖然話這樣說,但依然沒有半分讓開的意思。
他的潛台詞也很明確,剛剛連堂堂宗師都闖不進去,你們幾個又有什麼辦法?還是早點知難而退的好。
其實他有些不解,世人都將繡衣使者傳得神乎其神,但看他們平均修為也不過五六品,實在有些名不副實啊。
可這些年似乎沒聽過有人從繡衣使者的追捕下逃脫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朝廷太強大,讓人都不敢反抗麼?
這不僅是楚氏夫婦的疑惑,同樣也是其他人的疑惑,紛紛望向那十個繡衣使者,看他們準備如何應對。
隻見那十名繡衣使者忽然往東方跪拜,為首一人雙手恭恭敬敬托在身前“臣等前路遇敵阻攔,請皇上聖旨鎮壓!”
場中不少人都莫名其妙,皇上遠在京城,而這裡離京城路途遙遠,他們說的話皇上怎麼聽得見,難道是在用傳音石,影音鏡之類的法器麼?
可就算告之皇上又有何用?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不過場中高層的那幾個人臉色忽然就變了,因為他們隱隱猜到了什麼。
楚中天更是渾身劇顫,急忙往天邊望去,隻見原本天上四處遊蕩不定的雲往一個方向不停聚集而去,在這個過程中一股浩然無匹的威壓漸漸充斥於天地間,讓整個明月城的人都戰栗不已。
紀家醫館中,一個窗簾拉得死死的臥室裡,紀登徒正躲在被窩中一手拿著話本看,一手所在被窩中不知道在乾些什麼,感受到這恐怖的威壓,他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瞬間就萎了,氣得將手中話本扔到一旁,破口大罵起來“臥槽,剛到關鍵時刻被這一嚇老子估計至少三個月不舉了,狗皇帝,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非得在你後宮中逛個遍!”
罵完過後,他也陷入了沉思那個臭小子,這次惹的事兒不小啊。
明月學院中,商留魚正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撥弄著自己的豎琴,此時也抬頭望向了楚家的方向,表情若有所思。
藏在梅花幫一處房產中的祖安也推開窗望向天空,整個人驚駭欲絕,這種威壓,讓他本能地升起一股顫栗,莫說與之為敵,就是站直已經不容易了,他心中不停地湧出一股要跪拜到地上的衝動,快要堅持不住之時,忽然一個驚異的聲音響起
“好強大的力量,你小子難道惹上什麼不該惹的家夥了。”
聽到這個聲音,祖安差點激動得哭出來了“皇後姐姐,求抱抱求安慰!”
羋驪伸手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撲過來抱著自己的舉動“怎麼,剛一見麵就想占本宮便宜?”
不過她的注意力還是忍不住轉向了窗外,連祖安也望向了那邊。
隻見楚家方向上空的雲朵漸的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頭戴冕旒帝冠的中年男子麵容顯露出來。
隻見雲層形成的人像緩緩開口,一個虛無縹緲卻又威亞感十足的聲音響徹整個明月城“準!”
一道巨大的明黃色聖旨仿佛憑空從半空中出現,緩緩張開,幾乎占據了半個天空,隻不過上麵一麵空白。
繡衣使者起身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限楚家三日之內交出女婿祖安,否則以謀逆論處,誅九族。欽此!”
他每念一個字,聖旨上就多了一抹金光飛舞,很快顯現出他說出的那個字,最終念完過後,一模一樣的內容也出現在了空中的聖旨裡。
緊接著聖旨發出漫天金光,灑落在紅袍軍合力形成的“龜甲”護罩上麵,之前先後麵對柳耀以及梁王的全力攻擊巋然不動的護罩,麵對這片金光之時,猶如冰雪遇上驕陽,瞬間潰散得無影無蹤。
三千紅袍軍齊齊噴出一口鮮血,所有人都被強大的威壓壓得跪在了地上。
楚中天也哇的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頓時萎靡不已。
梁王和柳耀等人見狀齊齊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麾下的禁軍也跟著高呼萬歲,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整個明月城的人都被這威壓所懾,紛紛跪倒在地,神色激動地高呼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國的皇帝是天下一強者,在普通老百姓心中更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想到今天竟然有幸得以見到天顏,一個個激動不已,除了少數是不得已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發自內心的歡呼。
這時正在囚車中的桑弘對兒子說道“遷兒,你之前不是問我什麼叫代天子行事麼?這就叫代天子行事!”
與此同時,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到底是什麼讓皇上再也顧不得朝堂上的規矩,直接以武力來壓服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