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他活著的時候我天天巴不得他早點死,可真死了,反倒有些空蕩蕩的了。”
祖安答道“看來娘娘是個重感情的人。”
“哪還有什麼感情,隻是經曆過他的時代,他給所有人記憶留下了太多的烙印罷了,”柳凝忽然自嘲一笑,“我還真是個壞女人啊,丈夫死了,我心裡居然是高興居多。”
祖安心想我也高興。
“是齊王和祭酒聯手殺的麼?”柳凝忽然問道。
“娘娘為何這樣問?”祖安有些驚訝。
“皇帝已經天下無敵,世上誰能一對一殺他,想來
想去,也隻有齊王和祭酒有這個實力了,齊王自是不消說,早就和皇帝勢成水火,祭酒則為前朝王爺,雖然這些年一直裝得雲淡風輕,但我能感受到他心頭壓抑著一團火,一旦爆發,肯定天崩地裂。”柳凝語氣忽然有些唏噓,“隻不過皇帝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算兩人聯手,頂多是同歸於儘罷了。”
看到對方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快佩服我稱讚我的表情,祖安麵無表情答道“事實和娘娘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柳凝神情一僵,臉上不禁有些尷尬“到底怎麼回事?”
祖安這才將金頂上發生的事大致和她講了一遍。
聽到趙昊幾十年前便以嫁衣秘法暗算了齊王,柳凝頓時覺得渾身有些發冷“皇帝真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人毛骨悚然。”
祖安心想這點你倒是和碧玲瓏看法一致。
“快告訴我,後來他是怎麼死的?”柳凝下意識緊了緊衣裳,不再像之前那麼放縱,生怕趙昊還沒死一般。
祖安又將秘境中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不過這次他卻並沒有說是自己殺的趙昊,而是說祭酒以生命為代價,將他擊入了大墓之中,大墓也消失不見。
碧玲瓏當初和他一起在西犬丘秘境中擊殺了趙昊分魂,所以知道了也無所謂,但其他人還是能保密則保密吧,畢竟這件事實在太大了。
“這麼說他還有可能活著?”柳凝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再也
沒了剛剛那種輕鬆寫意之感。
“放心吧,大墓之中很多極為強大的怪物,趙昊在其中還排不上號,連那些存在都被困得死死的,他不可能出得來,而且他當時被祭酒重傷,多半已經被其他更強大的存在吞噬了。”看到她被嚇得夠嗆,祖安心生歉意,安慰道。
“希望如此。”柳凝剛剛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趙昊沒死,整個京城的局勢又要重新洗牌過。
經曆了這過山車式的心情起伏,房間中旖旎的氛圍都消散了不少。
“聽說秦家兩位國公被關起來了,娘娘打算怎麼處理秦家?”祖安道出了此行地來意。
“秦家?你恐怕是為了楚小姐問的吧。”柳凝冷笑一聲。
“畢竟我與秦楚兩家淵源頗深,很難撒手不管。”祖安倒也沒有否認。
“秦家自有取死之道,隻不過如今要對付他們的並非是我,而是孟家還有其他家族。”柳凝答道。
“孟家?這是為何?”
“秦箏素來剛直,之前大家又分屬不同陣營,和孟家之間沒少衝突;秦瑟又是個輕佻浪蕩的性子,當年和孟遺、乃至其他家族爭風吃醋也是常有的事,各種爭鬥數十年,早已分不清誰對誰錯,大家都已經結下了血仇。”柳凝解釋道。
祖安心中一沉,這種是最麻煩的,就像《笑傲江湖》中五嶽劍派與魔教的仇怨,幾乎非人力所能解決。
隻不過那是講道理的玩法,他完全可以掀桌子不
講道理。
“隻要娘娘答應不管,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吧。”
“我可不能由著你傷害我的盟友,”柳凝搖了搖頭,“不過若是你答應本宮一件事,本宮倒是可以幫你。”
“什麼事情?”祖安心中有些擔憂。
“當然是脫離太子妃那邊,徹底投入本宮麾下,”柳凝小指上長長的黃金珠寶指套在他臉上摩挲著。
祖安沉聲道“太子妃對我也算恩重如山,改換門庭這種事未免讓人不齒。”
“那小妮子醉心權術,對你也不過是君臣的利用之心,哪裡比得上本宮對你這般毫無保留。”柳凝眉頭一皺,忽然麵露驚容,仿佛想到了什麼,“你不會饞那妮子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