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再不受寵,可也畢竟是個皇子!君臣有雲泥之彆,這婚事萬萬拒不得。
宋震隻能找理由,拉著韓王逛院子,好說歹說,按規矩辦事應是長女先出門,又給韓王看了宋漫的畫像,於是這樁婚事才落到了宋漫的頭上。
下月就是成婚儀式,雖是做妾,但好歹也是側妃。
這個節骨眼,不要節外生枝,隻需等下月的成婚儀式即可,偏偏這個時候宋軒帶韓王進府,把宋漫給逼急了。
“來人!把少爺關進柴房,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說完,拂袖離去。
“老爺!”薛氏看著宋震決絕的離開,緊了緊拳頭,明明她兒子才是受委屈的那個,明明剛剛是押宋漫來進行處置的,怎麼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對了!
這該死的賤人!和她媽一樣下賤!
“母親,我不要去柴房!”宋軒拉著薛氏的手不放,他本來就是一身的傷,躺在地上起都起不來,還怎麼能去柴房受罪。
薛氏安撫著他“軒兒,你父親現在在氣頭上,你先去柴房待幾日,放心,飯食丫鬟都不會少你的,你就是換個環境待待而已。”
“等我和你父親求求情,他會心疼你的。”
“母親……”宋軒隻能點頭“我就是不服,宋漫那個賤丫頭是個庶出,祖父為什麼會把打王鞭給她?”
薛氏冷著臉不說話,這麼多年,這也是紮進她心裡的一根刺,明明她才是宋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正頭妻子,宋烈那個老家夥卻一點也不喜歡她,反而對宋震帶回來的醫女十分和藹熱情,如今竟然連打王鞭都給了她的女兒!
就連宋震也是,當年把莫婉帶回來的時候,對她著迷得如癡如狂,如果不是自己手段好,離間了兩人,恐怕這個宋府的主母都要換人!
一想到那個妖婦,薛輕瑤恨得渾身發抖,當年莫婉生下宋漫,自己剛剛懷上宋琳,誤喝了她一杯活血化瘀的補藥,結果造成自己見紅,雖然沒有大礙,但是生下來的宋琳體質弱,畏寒終日需要服藥。
宋琳千好萬好,就是身子骨不行,那一碗藥要她女兒受這個大難,她怎麼能不恨!
宋漫從正輝堂出來以後,她手執打王鞭聲聲質問宋震的事情不一會就傳遍整個將軍府,一路上所有找過宋漫晦氣的下人都紛紛避開,生怕碰上了她。
宋漫踱著步子一路來到將軍府的最後院—整個宋府最艱苦的地方,什麼臟活累活都是這裡的人乾的,她來這裡是來找一個人,她母親留下來的人。
她的記憶裡,佩玲是母親從小跟到大的侍女,也是陪嫁過來的丫鬟,母親死後,佩玲就被薛氏趕到了這個肮臟的院子裡。
她現在做事需要援手,佩玲侍候了她母親那麼久,是她現在在這個府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長驅直入來到晾曬了整個宋府衣服的後宅。
“廢物!這堆衣服洗了大半天,竟然還有這麼多?”
“賤奴就是賤奴,當年怎麼就不和你那個主人去死呢!一個病秧子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還沒到,遠遠的就聽到了爭吵聲,與其說是爭吵,倒不如說是欺淩。
宋漫提著裙子加快腳步,一進門就看到佩玲雙手護頭蜷縮在地上,周圍有三四個人的腳往佩玲身上來,宋漫眸子瞬間一冷,猛地上前扼住了一個正在掄棍的丫鬟。
那人沒想到在這樣肮臟的後院還會有人來,臉上瞬間浮起驚慌,然而在看到宋漫的臉時,認出了她。
驚慌的臉一下子變成嗤笑,“我還以為是誰,沒想到是這賤奴的主!”
宋漫在宋府是得了夫人明言下令的,一侓不能優待,還包括這忠心護主的佩玲!上麵可是‘貼心’提點了,這佩玲隻配做最臟最累的活,也隻配吃最臟的東西,這三年,她們可是嚴格按照上麵交代的辦的。
上麵還這樣交代就說明宋小姐還是被握在夫人手上,她們自然是不怕這個庶女了。
“二小姐還是離這遠點,要是傷了碰了我們可不負責!”威脅的意思不加掩飾,這個下人甚至還想在宋漫身上來上那麼一棍,這樣就可以去主母麵前邀功,說不定自己還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宋漫覺得這人太過吵了,直接上去卸了她的下巴,奪過她手中的長棍,不留一點力氣鉚足了勁往她身上掄。
剛剛經過身體的愈合,她現在充滿了力氣,那個以下犯上的奴才因為被卸了下巴,歪著一張嘴直接疼暈了過去,一旁的三人驚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就想上前製止宋漫。
宋漫可不給幾人機會,在她準備動作的時候,她收回棍子,摸出手臂上準備好的幾根銀針,指尖用力彈向幾人,幾個丫鬟膝蓋一軟,怎麼也站不起來。
“小主……”
佩玲隻比她兩歲,經過這三年的磨難,看著滄桑了許多,手上臉上傷痕無數。
“我帶你回家。”
僅僅這幾個字,讓佩玲的眼淚瞬間決堤,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宋漫扶起佩玲,眼睛冰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幾人,這幾個賤婢仗勢欺人,自己剛剛那幾針雖然不能致命,但足夠她們受點罪了。
回到院子裡,她讓佩玲躺下,她進院子的時候粗略地掃她一眼,就看出她內臟受損嚴重。
“小主,我……”
“你不要說話了,再說,你就離死不遠了。”做醫者最看不得糟踐自己身體的人,說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冷。
佩玲愣住,恍然間仿佛看到了當年她家主人豪氣壯然的模樣。
宋漫捏起她的手臂,把脈。
“五臟俱損,胃更是痙攣得不像話,他們沒給過你一頓好飯吧?”這個將軍府就是個吸血的魔窟,佩玲是個會點功夫的人,竟沒想到被他們虐待成這個樣子。
佩玲不想讓小主擔心,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看起來蒼白得有些嚇人。
“小主不必擔心,佩玲是個下人,時常餓一頓並沒有什麼要緊的。”
宋漫卻鼻頭一酸,這哪裡是什麼餓一頓,她沒有戳破她“為什麼不反抗?”
“小主,我這身體還能侍候你呢……”
“彆轉移話題了,我知道以你的功夫,那些人根本傷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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