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包紮一下。”
佩玲接過布條,被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顫顫巍巍一圈又一圈幫宋漫包紮。
“是不是被嚇到了?”察覺到佩玲發抖的手,宋漫側頭看她。
“不”佩玲搖頭“我是心疼……”
被主人保護得那麼好的小主,怎麼在她不在的短短三年竟然變得這樣堅強,狠戾……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被她們保護好的宋漫早就死在了這群狼窩之下。
外麵黑暗降臨,整個宋府靜的落針可聞。
純華宛外的兩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皇上怎麼要我兩來保護一個內宅的姑娘啊?”林二一改人前的鐵血冷漢的形象,撓著頭有些憨憨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林大翻了個白眼,顯然對這份差事不滿意。
“不過我還挺喜歡這個差事的,不會像在皇宮裡那樣拘謹。”
“沒出息。”林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林二聳了聳肩。
襄雅居。
此時裡麵正發出令人膽寒的慘叫,猶如戰敗的狼,聲聲啼血,聞者莫名膽寒。
“叫?”
薛意娥一鞭抽在地上痛苦打滾的人身上。
表情狠戾,眼窩凹陷,每抽動一下鞭子,她的表情便猙獰一番。
“你不是跑了嗎?還回來乾什麼!”說完又是一鞭。
影哨疼得在地上滾動,真正讓他痛不欲生的不是那鞭子,而是身體裡那啃噬的蚰蜒。
薛意娥那出氣的幾鞭子,對於他來說反而就像是在止癢,恨不得讓她多來上幾鞭。
“今天竟然敢不聽我的命令?你說說你,這不是找死嗎?”薛意娥大概是打累了,扶著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還以為你天大的膽子!還忤逆我?”
“我呸!”
“臭水溝裡的肮臟玩意兒!”
影哨見她發泄完了脾氣,立刻蠕動身子到了薛意娥的腳邊,雙手抱胸,頭使勁地磕地。
像是在認錯,又像是發泄。
砰砰砰的響聲,地麵隨著他的頭碰地而發出震動。
一邊磕頭一邊從喉嚨裡發出‘呃呃呃’的聲音。
薛意娥冷不丁一腳踹了過去,邪惡地笑道“想要解藥?”
影哨的頭點得像個木魚。
薛意娥這個老毒婦捏起影哨的臉,這時燭火的光打在影哨的臉上,突然的光亮,讓他下意識地閉眼。
火光下,影哨的臉沒有擋任何布條,腐爛的皮肉赫然可見,有些已經結痂,而此時結痂的皮肉又被蚰蜒啃噬開。
那些腐爛的麵皮下除了蚰蜒似乎還有一種毒蟲,在那些腐爛的肉上不斷地蠕動,那些腐肉似乎就是它們的天堂。
在屋裡偷窺的宋琳瞧見這一幕,嚇得猛地後退,難以置信地捂著嘴巴,一臉嫌惡,怎麼會有那麼惡心的臉。
而她看到的僅僅是影哨身上的冰山一角,他全身被布條包裹,就已經說明他身上沒有一處好肉。
燭光晃動,卻依稀可以看出他硬挺英朗的五官,如果忽略他腐爛的皮肉的話。
影哨此時腦袋空空的,他也想不通,白天為什麼會突然失控。
自己全身是毒,無時無刻不在受毒蟲的影響,然而當自己的手抓進今日那個女人的心臟時,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竟然一陣涼意。
原本自己沒有在意,可越到後麵,整個手竟然沒有疼痛了,這一發現讓他驚奇不已。
又加上腦海裡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周辰,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