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父皇竟然誇我了!”楚佑蕭一回到蕭王府,就大肆放聲地笑,多少年了,隻要有太子的地方,他就一直被壓著出不了頭,現在太子和韓王一死一倒台,宣王又是個紈絝不堪大用。
現在父皇就隻有他一個拿得出手的孩子,他這才知道,被器重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殿下,不可如此沒有禮節。”陸禮從一側出來,出聲製止。
“這是在本王自己府中,有何不可?”楚佑蕭不以為意。
陸禮好言勸誡“人之習慣,潛移默化,殿下在外麵需保持賢德溫良,在府中更需如此。”
楚佑蕭並沒有放在心上,敷衍地連連稱是,轉而坐到主座,捏起一顆果子就丟進嘴裡,一身的輕浮,看得陸禮心中連連搖頭。
“先生,多虧你給本王出的那些主意,剛開始我還怕那些處置會太過僭越,沒想到,父皇不僅沒有斥責本王,還十分欣賞地誇讚我辦事得體。”
“父皇現在痛失太子韓王,隻有我一個可以仰仗,等到父皇一死,那隻有本王一人可以繼承大統!”楚佑蕭說的話越來越口無遮攔。
陸禮皺了皺眉頭,眸光閃動“殿下這話千萬不可再說了,畢竟皇子中還有一位宣王和一個未成年的楚佑臨,這話讓彆人聽了去,傳進皇上的耳朵,恐怕不妥……”
“宣王不足為懼,一個紈絝而已,倒是……”楚佑蕭激動的表情一頓,想起那個低賤身份出來的楚佑臨。
他雖然現在身份低微又還沒有成年,暫時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難保以後不會有。
隻要有存在就有對比,那就會把父皇的目光分掉,楚佑蕭的目光閃過殺意。
陸禮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楚佑蕭心中有了主意,又飲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先生,你跟本王說,務必要找到那個點燃狼煙的人,這是何用意?”
“自然是有用的。”陸禮頓了頓。
“皇宮中的烽火台,是回隴皇宮建立之初,皇室先輩遠見設之,為的就是有人圖謀不軌,殿下想想看,宮變謀反是大罪,此次多虧有人點了狼煙,才不至於回隴天下落入他人之手。”
“黑甲騎再強大,當時遠在皇城外,鞭長莫及,如果不是看到了狼煙,他們又怎麼獲得這救駕之賞?所以,這個點燃狼煙之人乃是頭功。”
“找燃狼煙之人的想法一遞上去,皇上到時一定會誇耀殿下才思獨到。”
楚佑蕭聽得連連點頭“先生真是好頭腦。等事情一結束,本王必有厚賞!”
“能為殿下分憂,是陸禮的榮幸。”說完拱了拱手,在楚佑蕭看不到的地方,清明的眸子轉瞬變得淩厲。
威國將軍府。
宋漫大早上就在廚房裡麵忙碌著,大顆大顆紅到烏黑的楊梅搗成汁水,加點蜜餞熬製的水,再放上冰窖裡的碎冰,冰飲上放上一片薄荷葉,這碗楊梅冰飲才算完成。
咕咕進了肚,宋漫滿意的閉了閉眸子。
自從宮變那天回來後,她的待遇就升了好幾個檔次。
不僅有楊梅冰飲,就連吃的全肉飯菜都是下人端到純華宛來的。
水漲船高,這句話現在形容她的處境一點也不為過。
此時許老從外麵趕了回來,一回來就在廚房裡找吃的。
看到宋漫麵前的楊梅冰飲,頓時兩眼冒光“師傅,你這冰飲好喝嗎?”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師傅。”
“是是是。”許老點頭。
宋漫把桌上的冰飲朝許老遞過去“這麼熱的天,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