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隻比頭發粗點,通體血色帶著兩條觸角的蟲子在宋漫的手指間蠕動。
或許是吃了血的緣故,那身子一鼓一鼓的,鼓動的時候是血色,扁下去的時候又是墨黑色。
受了驚的緣故,那身體動個不停,觸角一直在往外探,身子在宋漫的食指繞了一圈,就想鑽進去,
“給我老實點。”
宋漫彈了它一下,嗜血蠱被彈得暈乎乎的,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那直直立在頭上的觸角也耷拉了下來。
“還挺能演戲啊?”
拿出上次裝藥的那個透明小藥瓶,把蠱蟲放了進去,蓋好瓶塞。
在司徒複剛剛割傷的地方撒上藥粉,好在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帶了不少的藥。
在他的胸口處胡亂一摸,倒是挺結實的,容澈的那一掌竟然隻斷了一截肋骨,身體素質也還不錯。
素手一轉,隻聽見哢嚓一聲,斷掉的肋骨被宋漫接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宋漫每天喂點血在藥瓶裡,她想喂養看看這嗜血蠱的破綻到底是什麼。
如果能找到可能救司徒複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司徒複的身體和傷勢已經在往好的方麵發展,等司徒複轉醒的那天,從宋漫截下他的那天開始算起,已經過去了十天。
在她吃過晚飯後,就照例在破屋子裡燒了一團火,雖然是盛夏,但是晚上的露水深重,還是有些寒氣。
一邊搗鼓柴火,一邊看向司徒複,他這兩天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
火光晃動,司徒複的臉上突然跑上一條蟲,宋漫上前捏住,就丟向一邊。
那密長的睫毛抖了抖,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他的睫毛這麼長?
還有鼻子,完美的簡直雕刻出來的一般。
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鼻梁,滑嫩嫩,宋漫嘴角不由上揚。
因為昏迷了幾日,胡茬長出來不少,不顯得邋遢,反而更加有男人味了。
想起剛剛碰上司徒複的時候,那登徒子的樣子實在令人生厭,現在嘛……
怎麼越看越俊呢?
咦……
宋漫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點。
大傷大病,動輒就是半月。
司徒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以後。
宋漫正在喂他喝藥,還是老姿勢,還是老方法。
唇舌相抵。
原本宋漫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喂藥方式,但是她沒有想過,在自己喂藥的時候,司徒複會醒來。
司徒複的眼神泛著迷茫空洞。
四目相對,周圍空氣似乎都凝重了。
宋漫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眼神飄忽,就像被抓住了什麼錯處。
“我……我是在喂藥!”這樣說著,手上一用勁,原本躺在她懷裡的司徒複被她拋了下去。
“砰……”司徒複那俊臉朝地。
宋漫慌忙站起來,解釋道:“這兩天你昏迷了很久,藥也喂不進,我就隻能用這樣的方法,對不起,我……”
宋漫突然頓住,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說對不起?
是他占了便宜好吧!
她一個在室小姐,給他這樣喂藥,她的清白都沒有了好嗎!
但是趴倒在地的司徒複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一會,宋漫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俯身看了看,結果看見司徒複雙眸緊閉,沒有任何醒來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