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宋漫微微一勾嘴角,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覺得我心狠?”
“不。”莫言澈搖搖頭“反正他們已經是將死之人。你這一針出不出都無所謂了。說不定還幫他們減少了痛苦。”
宋曼沒忍住,笑出了聲。
莫言澈不解地看著她。
“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單純?我多這一舉,可不是幫他們減輕痛苦。”
“我還沒聖母到這個地步。”宋漫收起了笑容。
“那是為什麼?放任他們自己死掉不是更好嗎?他們最多活不過一個時辰,自己動手,還臟了自己的手。”
“自然是為了滅口。”宋漫摸了一把虎王的毛“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對你構不成威脅的人。”
“乾裡之堤,潰於蟻穴。大計未成前,往往是那些不起眼,你不放在心上的人,最容易擊垮你。”宋漫的眸子沉了又沉,她再清楚不過那些在她背後插刀子的人是什麼嘴臉。
莫言澈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懷安兄長也是這樣,自己對他始終保留著赤子之心,但也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把自己推進虎穴。
他理解宋漫,但是又覺得宋漫的做法有些血腥,可也僅僅是這樣覺得,他並不排斥。
以藥王穀一貫的以德服人的傳統來說,應該對這種行為敬而遠之,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藥王穀的人都這麼單純嗎?”宋漫騎著白虎走在旁邊,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啊?”莫言澈沒反應過來。
宋漫輕輕掀著眼皮,明明是淡淡的語氣,卻好像是有一種不可違抗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放下抵抗繳械投降。
“不要裝糊塗了。”
“你的身份從一開始我就已經知道。”
小初在一旁微張的嘴巴,看向莫言澈,莫言澈表情頓時羞嚇。
“你,你怎麼知道的?”如果宋漫一直都知道,他想起剛剛他說的那些謊言……那他豈不是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了。
宋漫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莫言澈脖子上帶著的紅繩。
“你的謊言太蹩腳了,南蜀的領士意識很強,幽霧森林雖然深處沒有人敢踏足,但是森林周圍邊境南蜀還是都布了防的,什麼山腳下的采藥農戶,一聽,都不需要辨彆就知道是騙人的。”
“還有。”宋漫瞄了一眼他的衣服“誰家的采藥農會穿絲綢製的衣物。”
莫言澈立刻打量起自己的衣著,他的衣物都是奶娘一手收拾,吃穿用度也是義父給的,自己平時的心都是在醫術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方麵。
“那你…你…”莫言澈結巴了。
“行了。”宋漫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