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雖然陸山民相對於薛家就像一隻螞蟻一樣,但這是一隻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螞蟻,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薛家在江州與各方勢力建立的默契正在被他逐步瓦解,表麵上看我們薛家依然穩於泰山,一旦江州發生巨變,必將動搖薛家根本”。
薛涼繼續說道“我的脾氣是有些暴躁,但我並不傻,陸山民並不是沒有計劃的胡亂碰撞。他有著精密的謀劃。他的大本營在東海,本身不待任何資本進入江州,這讓我們對他無從下手相當被動。他在江州一步步的削弱薛家的威望,拉攏打壓分化瓦解,現在江州各方勢力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就連夏知秋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他逐步逐步一層層撕開我薛家的保護層”。
薛猛眉頭緊皺,這些事情他並不是不知道,但陸山民做這些事情並沒有實質性作用,隻要薛家巋然不動,時間一長,那些有心思的人自然會死了心。除非如薛涼所說,江州發生巨變,但陸山民有那個能力讓江州發生巨變嗎?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薛涼,你能想到這些,二叔也能想到。明天你和陸山民一戰事關薛家聲譽,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要想”。
薛涼搖了搖頭,“我在陸山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某種程度上他和我是一樣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咬死不放。正是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我才知道這樣的人有多可怕”。
薛猛心裡一驚,他隱隱感覺到薛涼今天這番話另有目的。
“你有什麼打算”?
薛涼抬起頭,非常嚴肅的說道“哥,明天一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手。如果有人出手乾預擂台比武,你要幫我攔住”。
薛猛怔怔的看著薛涼,“你想在擂台上打死陸山民”?!!!
“對”!
“不行”!薛猛大喝道。
“哥,要殺死陸山民,現在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裡都越來越困難,明天那樣的機會很難得。這場擂台賽經過了體育局批準,是我和陸山民私人比武,薛家可以完全撇清關係。擂台上拳腳無眼,即便打死了他,請最好的律師也能判為誤殺。家裡再活動活動,幾年時間我就能出來”。
“不行”!薛猛再次喝道“即便能躲過死刑,你出來之後又能怎麼樣,你的一生就毀了。薛家還等著你繼承,一旦你背負上殺人的罪名,出來之後名聲儘毀,怎麼扛起薛家”。
“哥”!!薛涼緊緊抓住薛猛的大手。“陸山民不死,薛家危也。這是最好的機會。”
“薛涼,陸山民即便再仇恨薛家,也沒有能力立馬顛覆薛家,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從長計議”。
“不”!“哥,請你相信我,薛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薛猛不是個莽夫,更不是個自大的人,一直以來他足夠重視陸山民,但也依然不認為有薛涼說的那麼嚴重,嚴重到要用薛涼的一生去換陸山民的命。
“哥,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這一次你一定要答應我”。
薛猛看著薛涼懇求的眼神,心亂如麻。薛家這麼多子弟中,他與薛涼的關係最親,雖然隻是堂兄弟,但比親兄弟還親。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弟弟斷送一生。
但他很了解這個弟弟,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若是不答應他,以他現在的決心,早晚也會鋌而走險去冒險。
“薛涼,你這是讓哥為難啊”!
薛涼激動的說道“哥,作為薛家子弟,為了薛家責無旁貸。作為晚輩,我也必須為龍叔報仇。隻要明天能在擂台上殺了陸山民,薛家渙散的人心將再次聚集,所有心懷不軌的人也不敢再有異心。我們薛家也可以借此機會在江州發起一次大清洗,薛家的威望必將更進一步。坐幾年牢換來薛家的安穩,換來薛家進一步強盛,值得”!
薛猛麵色痛苦,他的一生追求武道極致,對於薛家是否更加強盛沒有多大概念,他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受到傷害。
“二叔那裡怎麼交代”?
“不用交代,以父親的智慧,事後自然知道該怎麼辦。大不了爆揍我一頓,我還是他兒子”。
回到天啟花園,易翔鳳已經回到家裡。
“今晚很拉風吧”?
陸山民笑了笑,“看你氣色不錯,你也玩兒得很儘興吧”。
“哈哈,還是華夏的妹子好啊,水靈靈能掐出水來。中東那些風吹日曬的婆娘皮膚比我還粗糙”。
陸山民皺了皺眉,淡淡道“既然這麼好,就該留下好好享受一番溫柔才對,我還以為今晚你不會回來。”
說著又笑著說道“你不會是傳說中的快槍手,隻有兩三秒吧”。
易翔鳳切了一聲,“你一個小處男哪知道哥的雄風,雖然我是受到黃九斤的脅迫當你的保鏢,但我也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作為你的保鏢,怎麼能擅離職守”。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易翔鳳,過了半晌,苦笑道“你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