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見到的”。薛猛語氣堅決,氣勢豪邁,仿佛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說完轉身踏入了屋子。
老人歎了口氣,“但願沒有那麼一天”。
贏恬早已知道陸山民能將內勁與肌肉爆發力結合,但萬萬沒想到陸山民還有這一招,冷不丁之下被陸山民打了個措手不及。
其實不止是他沒想到,連小妮子也沒有想到。隻有陸山民自己並不意外,經過無數次生死之戰,他早已發現了自己的短板,上次與薛猛之戰之後,在河北那座敬老院的一個多月,就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將內家和外家的優勢更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之前雖然也能切換,但需要較長的時間,並不能像今天這樣做到與高手對決瞬息之間的做出變化。畢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修煉途徑,完美契合並不是那麼容易。
之前隻是稍微摸到了一絲門檻,小妮子的那句穩住心智徹底讓他找到了關鍵所在。
但儘管如此,陸山民依然隻是在內勁完全疊加在肌肉細胞上的時候才占有絕對的力量優勢,一旦切換到純粹的內家功法,境界的劣勢就顯現了出來。
之前是抓住了那極短的時間差,再加上打了贏恬一個措手不及。
正如贏恬自己所說,他是個天才,正經曆過幾分鐘的被動挨打之後,漸漸適應了這個時間差,雖然應付起來也有些困難,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狼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妮子一邊警惕的感知著外麵的氣息,一邊著急的看著兩人的戰鬥。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陸山民內勁疊加到肌肉爆發力的極限也快到了,一旦陸山民不得不放棄將內勁注入肌肉爆發力,將會徹底處於下風。
“山民哥,他在故意拖時間”。
陸山民當然知道贏恬是在故意拖時間,因為他已經感受到肌肉細胞開始漸漸不堪重負,手臂也已經開始滲出細微的血珠。
贏恬也並沒有好多少,滿身大汗,體內內氣一息萬裡,長時間的急速運轉,經脈如刀刮之痛,在陸山民反複的強勢壓迫下,身體也已經漸漸不支。內家修習者身體的強度與外家修煉者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畫室不夠空曠,缺少了閃轉騰挪的空間,內家的速度優勢也大打折扣。
小妮子見陸山民皮膚上滲出的血珠,再也顧不得陸山民對他的叮囑,腳下七星步跨出,瞬間投入到戰圈之中。
本
已是強弩之末的贏恬頓時手忙腳亂,好不容易躲過陸山民一拳之後,隻感覺後背一股危險感傳來,速度之快,遠遠超出了他身體的反應,剛剛移出去半步,一掌打中了他的後背,幸好移出去的半步躲過了後背心,否則這一掌會直接將他打成重傷。
“停下”!贏恬大喊一聲。
陸山民沒有趁人之危,打出去的一拳停在贏恬額頭前,沒有繼續往前移。
正當贏恬鬆了口氣,後腦勺掌風襲來,心下大驚,歪著腦袋躲過,正想向前一步脫離危險拳,那一掌已經變為下拍,一掌打在他的肩頭,一股連綿不絕的內氣衝破身體的皮膚和肌肉,侵入骨髓。
緊接著,小妮子一腳踹在贏恬腰眼,一腳將他踢到了牆角。
贏恬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轉過頭,無比震驚的看著小妮子。他知道這個小姑娘不能以常理揣度,但也沒想到一個才踏入易髓境後期巔峰沒多久小女孩兒強悍到如此程度,哪怕是之前沒有與陸山民一戰,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小妮子還想上前,陸山民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山民哥,讓我一刀一刀的問他”。小妮子眼中帶著血紅的興奮,嚇得贏恬下意識往牆角挪了挪,他知道這個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並不是開玩笑,她會毫無壓力的割上他無數刀。
“我已經說過了,葉梓萱的事情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會不會是你們組織裡其他人乾的,你剛才不是說你們內部意見不統一嗎,你沒乾,並不等於彆人也沒乾”。
贏恬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你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陸山民緩緩放下手臂,全身肌肉發出陣陣疼痛。
“那還是讓小妮子來問吧”。
小妮子伸出舌頭舔了天嘴唇,臉上滿是嗜血的興奮,一步步朝贏恬走去。
贏恬嘴唇抖了抖,他是真的怕了。
“陸山民,你媽是我師妹,我是你的師伯,你這是欺師滅祖”。
小妮子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贏恬麵前晃了晃。
贏恬無奈的歎了口氣,“陸山民,你可曾想過,如果真是我們乾的,大可以在這裡設下天羅地網,薛猛那麼想殺你,為什麼他今天沒出現在這裡”。
“薛猛來了也沒用”。陸山民冷冷道。
“你因為慣性思維,認準了是我乾的,我也無話可說。但你想過沒有,或許是有人正好利用了你的慣性思維。你殺了我不但救不了葉梓萱,還很可能落入彆人的圈套”。
小妮子手裡的匕首已經貼到了贏恬臉上。
到了這個份上,贏恬都沒有承認,陸山民心裡有幾分相信他說的話。問道“那你認為會是誰”?
見陸山民口氣稍稍有了變化,贏恬暗自鬆了口氣,“你對我恨之入骨,但你仔細想想,從在江州相識以來,我有沒有害過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你仔細看看我,我像是個壞人嗎”?
陸山民半眯著眼睛盯著贏恬,冷冷道“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