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吳家的人來了”。
“帶了多少人來了”,小妮子略帶興奮的問道。
“哦,就四個人”。
王元開冷冷一笑,眼中浮現出冰冷的目光。
“去帶他們過來吧”,說著對著小妮子笑了笑,“山民兄弟有救了”。
過了幾分鐘,包房門再次打開,四個人先後走了進來。
見小妮子和魏無羨也在,四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濃濃的恨意,吳世成和吳世康是因為孫子孫女的死,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魏無羨乾的,但魏無羨絕對脫不了乾係。吳存榮和吳崢是因為小妮子,一個是還記著昨天的威脅讓他又恨又怕,一個是因為小妮子三番兩次戳中他內心最痛處,恨不得立刻殺之而後快。
不過四人很快就竭力壓製住了情緒,除了吳世康臉上依然還帶著怒意和恨意之外,其餘三人都像川劇變臉一樣,立馬堆起了微笑。
吳存榮笑嗬嗬的上前,走到王元開身邊,“王哥,好久不見,我記得上次一起喝酒還是在去年春天的時候,真是想死我了”。
王元開隻是淡淡撇了眼,既沒有和他握手,也沒有招呼四人坐下。自顧端起酒杯和魏無羨碰了一下。
“剛才我們聊到什麼地方了”?
魏無羨笑道“料到
負荊請罪的故事”。
“哦、、”,王元開故意拉長尾音,“這在華夏是一個老幼皆知的故事吧,怎麼有些人好像沒聽過一樣”。
“不可能吧,除非那些人是文盲”。
“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魏無羨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或許人家並不是來認罪,而是來問罪呢”。
兩人像說相聲一樣一唱一和,說得吳家四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特彆是吳世康,氣得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吳世成輕輕的拍了拍吳世康的手,淡淡道“元開,還記得我嗎,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我曾去拜訪過一次,也算是和老將軍相談甚歡”。
王元開放下酒杯,“當然記得,我不僅記得你,還記得你走之後爺爺對你的評價”。
“是嗎,沒想到老將軍生前還對我做過評價,真是令我頗有些激動和意外”。
王元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爺爺說你滿身銅臭味,熏得他想吐”。
“哈哈哈哈哈、、”小妮子爽朗歡快的笑聲在包房裡響起,顯得很不合時宜,卻又恰到好處。小妮子笑起來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是在嘲笑,就像一個笑點很低的小姑娘聽到一個笑話之後,很自然的忍不住大笑。
若不是之前吳世勳下了死命令,不要說吳世康,哪怕是吳世成和吳存榮也早已忍不住發飆,多少年了,他們已經忘了上一次是哪一個嘲笑他們吳家的人,那些侮辱過吳家的人,早已化作了森森白骨,堂堂吳家,何時受到過這樣屈辱而不敢反抗的侮辱。
吳世成自嘲的笑了笑,“老將軍點評得很中肯,說到底我們吳家是商人,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不追逐金錢的商人不是個合格的商人,商人隻有在追逐利益的過程中才能壯大,才能給社會創造更多財富,才能為社會更多的就業崗位。老將軍這個評價是對我最大的認可”。
“嘖嘖、、”小妮子做出一副惡心的表情,“吳家人還真是不要臉,明明扔坨屎在臉上,還非得說那是金光閃閃的黃金”。“哎,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小妮子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說,“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吳存榮心中的憤怒不言而喻,不過他還是保持得很好,臉上看不出明顯的氣憤和尷尬。
收回停在空中的雙手,含笑道“王哥,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久了,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哪怕就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也免不了吵一架打一架,但吵過了鬨過了不一樣是一家人嗎”。說著撇了眼小妮子,繼續對王元開說道“我們有共同的語言,有共同的思維,有共同的文化,還有認識多年的情義,相對於某些外人來說,我們實際上是一家人”
“是嗎”?“嗬嗬”王元開冷冷一笑,“在法庭上置我於死地,置王家於死地。我怎麼感覺到的不是家人的溫暖,而是冰冷的刺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