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子建一臉委屈的說道“表妹夫,這個‘截’字就用得不準確了,是用心良苦的迎接你”。
“你的用心良苦我可不敢當”。
納蘭子建哀歎一聲,“表妹夫啊,我對你的感情是日月可鑒啊。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陸山民拿起筷子吃了塊菜,這一路走來,肚子早就餓了。
納蘭子建端起酒杯,“偏見,表妹夫,你對我的偏見很很深啊”。
陸山民沒有理會納蘭子建,繼續吃菜。
納蘭子建端起陸山民身前的酒杯,強行塞進陸山民手裡。“先喝杯酒暖暖胃,我不遠千裡來迎接你,就是想化解你心中對我的偏見”。
陸山民放下筷子,看著納蘭子建,“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信不過你嗎”?
納蘭子建端起酒杯和陸山民手上的酒杯碰了碰,“有很多嗎”?
陸山民反問道“你說呢”?
納蘭子建一臉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我故弄玄虛,不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要是像你一樣老實單純,人人都把你看得明明白白,那我就隻能和你一樣做棋子,做不了下棋的人了”。
陸山民輕笑了一聲,“你這人滿嘴假話,這句話倒是說得敞亮”。
納蘭子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能得到你的誇獎,看來這次沒白來”。
陸山民喝完杯中酒,放下酒杯,繼續吃菜,“也隻有你種不要臉的人才把這話當做誇獎”。
納蘭子建再次給兩人的酒杯倒上酒,“我既然能從天京趕到這裡迎接你,就足以說明我的誠意”。
陸山民抬起眼皮看了眼納蘭子建,“我正
等著你的誠意”。
納蘭子建指了指兩瓶茅台,“我向你保證,這兩瓶茅台酒喝完,你就知道我的誠意了”。說著再次端起酒杯和陸山民碰了一下,“不過不用著急,再此之前,我要先恭喜你更上一層樓”。
陸山民端起酒杯,眉頭微皺,“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樓梯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滿臉繃帶的中年男人和另一個也打著繃帶的男子抬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烤全羊走了上來。
菜放下之後,中年男人滿臉訕笑,“兩位大哥,後麵還有羊鞭、羊腎”。
納蘭子建眉頭微微皺了皺,“他娘的,全是上火的東西”。
中年男人擠出哈巴狗的笑容,“上火不怕,我已經安排好了兩個我們寧城的頭牌,隨時可以幫兩位大哥瀉火”。
納蘭子建對陸山民嘿嘿笑道“表妹夫,這癟三想得挺周到的”。
陸山民臉色陰沉,說了兩個字,“倒胃”!
“啪”!納蘭子建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中年男人臉上,“滾”!
中年男人再次落荒而逃。
納蘭子建拿出手絹擦了擦手,“螻蟻就是螻蟻,還真以為能攀上高枝一步登天,不自量力”。
陸山民沒有理會納蘭子建,撕下一隻羊腿就開始大快朵頤,在老婆婆家吃一個饅頭都覺得沉甸甸的,在這裡,輕鬆愜意,完全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納蘭子建倒上第三杯酒,“喝了這杯酒,我就慢慢解答你心中的疑惑,你中途隨時可以提問”。
陸山民騰出一隻手端起酒杯,臉上神色平靜,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這麼多年來,納蘭子建從未真正開誠布公的對他講真話,他的內心靜如止水,並沒有被納蘭子建的一臉真誠所打動。
“說說看”。
兩人舉杯一飲而儘,陸山民若無其事的繼續低頭啃著羊腿,納蘭子建開始緩緩說道“很早以前我就說過,我們是同類人。像你我這樣的人,現如今所做的事早已超越了利益這種低俗的東西,這種低俗的東西也無法滿足我們內心的需求,唯有精神上的超脫才是我們前進路上源源不絕的動力”。
陸山民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打住,我沒你說得這麼高大上,我跟你不是一類人”。
納蘭子建笑了笑,“你說你是一個沒有理想也沒有夢想的人,但你的身上偏偏卻承載著一群人的理想和夢想,那也成為了你的理想和夢想,這你不否認吧”。
陸山民笑了笑,“即便是,我的理想和夢想也與你不一樣。我所承載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底層人的理想和夢想,而你,作為既得利益者,你的理想也好,夢想也罷,注定是與我對立的”。
納蘭子建嗬嗬一笑,一邊再次倒酒,一邊說道“表妹夫,萬事無絕對,你太武斷了”。
陸山民撇了眼酒杯,淡淡道“兩瓶茅台已經去了一瓶,跟我空談什麼理想信念可顯不出什麼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