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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科技連著一個星期跌停,散戶們徹底絕望了,特彆是那些加高杠杆的散戶,被強行平倉之後虧得傾家蕩產,終於有人扛不住爬到呂氏集團樓頂一躍而下。
資本的角逐,散戶們永遠是第一個炮灰。
儘管呂氏集團宣布出資二十個億回購股份,但仍然隻是像平靜的湖麵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很快就再次死寂一片。
各種小道消息漫天飛,有的說高越科技違規操縱股價,有的說高越科技偷稅漏稅還造假項目資料騙取國家補貼,有的說高越科技曾經采用威脅恐嚇的手段強行收購了之前一家頗有名氣的科技公司,還有的說高越科技為了挖掘一個半導體行業的專家,綁架過那位專家的女兒和老婆·····這家行業科技龍頭一夜之間被描繪成了一家強取豪奪、違法亂紀的黑惡勢力。
呂家彆墅中,呂漢卿滿臉憔悴,雙眼布滿了血絲,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上眼了。
坐在他周圍的是呂文彥、呂文則,以及另外幾個呂家的核心人員。
“大家都說說怎麼辦吧”?
呂文彥皺了皺眉,說道“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我們一直不出麵回應的話,後果會越來越嚴重,三人成虎,假的也會被說成真的”。
呂漢卿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問題是這些不是假的,他參與家族事務已經有十餘年,他清楚的知道高越科技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怎麼回應”?
呂文彥說道“發個聲明,第一,否認這些消息。第二,聲明對造謠誹謗的人追究法律責任”。
呂漢卿眉頭皺得很深,“萬一他們手上有實錘怎麼辦,說不定就等著我們發這個聲明之後就立刻拿出石錘,那豈不是立刻被打臉”。
呂文彥問道“漢卿,你告訴我實話,是不是已經失控了”。
呂漢卿咬著牙,他很後悔之前截殺陸山民的決定,也很痛恨冉興武的無能,葬送了呂家暗處絕大部分精銳。沒有了這部分人,那些曾經被監控,被威脅的人就失去了震懾力。
見呂漢卿不說話,呂文彥的心沉到了穀底。
一旁的呂文則臉色漸漸變得冰冷,“漢卿,是時候冒險一搏了”。
呂漢卿轉頭看向呂文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伯的意思是”?
呂文則滿臉的冷意,“事到如今,絕不能讓那些人落入影子的手裡”。
呂漢卿苦笑一聲,“恐怕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手裡”。
呂文則沉聲道“所以我才說要冒險一搏”。
“怎麼博”?呂文彥問道。
呂文則冷冷道“我們曾經用曾勇的老婆孩子逼他到高越科技,把刀架在趙靜腦袋上逼他簽署了賣掉鳳翔科技的合同····絕不能讓他們活著在法庭上指證我們”。
呂文彥大驚,“大哥,不到萬不得已的絕境,我們絕不能這麼做,一旦走上這條路,我們就回不了頭了”。
呂文則眼中閃爍著寒光,“現在還不到絕境嗎”。
呂文彥堅持道“大不了我們放棄高越科技”。
呂文則搖了搖頭,“你以為放棄高越科技就完了嗎,這隻是一個開始,過不了高越科技這關,也同樣過不了以後的關,他們會如法炮製的得寸進尺,現在賭一把或許還有轉機,等到以後,我們可能連搏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了”。
呂文彥看向呂漢卿,“漢卿,我們絕不能這麼做,一旦開始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呂漢卿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再一次認識到家主這個位置是多麼的難做,難到如坐針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都在等著他做決定。
“漢卿,不賭是死,賭一把還可能活”。
“漢卿,我們還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一點走上這條路,我們呂家就真的完了”。
“漢卿,你現在是家主,呂家正處在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上,呂家能不能扛過去,就看你的決定了”。
“漢卿,正因為你是家主,一句話能讓呂家生,一句話能讓呂家死,你千萬不能糊塗啊”。
呂漢卿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腦袋嗡嗡作響,耳朵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寒冬臘月,他的後背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知道當這個家主不容易,也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所承受的壓力比所享受的權力要多得多,但是他仍然沒想到會是如此的艱難。
我該怎麼抉擇!我該怎麼抉擇!他在內心裡反複質問自己,反複的呐喊,反複的嘶吼,但是內心深處沒有回應,隻有更大聲的質問。
“漢卿,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漢卿,風險太大了,我們暗中已經沒有人掌控他們,影子肯定會加倍的保護他們,說不定就等著我們狗急跳牆,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啊”。
“夠了”!!!!
呂漢卿突然大聲咆哮,震得所有人不再說話。
彆墅裡安安靜靜,聞可落針。
“我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