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出山!
品茗茶居,這家坐落於百彙區最繁華商業中心的清雅茶樓,在多年前隻有一層樓,包間也隻有十來間,來往之人多是一些小老板和普通白領。
現在的品茗茶居,隨著胡惟庸在東海地位的攀升,早已不僅僅是喝茶的地方。
現在的品茗茶居,喝的不僅僅是茶,更是身份。
如果說沒到這裡喝過茶,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功的商業人士。
一間近百平米的大包房內,茶藝師身著古風旗袍,蘭指青蔥,步履嫋嫋,體態輕盈,一舉一動暗含自然之道。茶藝師把分揀好的精茶倒入茶壺,這叫觀音入宮;緊接著潤茶、醒茶、洗茶,這叫清風拂麵;倒掉第一泡茶,從新泡好第二泡,才緩緩倒入兩位東海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的茶盞之中。
曾慶文環顧四周,淡淡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家普通的小茶樓,如今已是東海第一茶樓,胡總厚積薄發,令人讚歎啊”。
胡惟庸微微笑道“曾總話裡有話啊”。
曾慶文喝了口茶,說道“聽說胡總的發跡就是源於這間茶樓”。
胡惟庸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說。當年王大虎乾掉劉強一統民生西路安保生意,打破了原有的平衡,逼得我不得不重新尋找人抗衡他”。
胡惟庸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就在品茗茶居,也是在這間包房,我約了李川、高俊峰等人,提議扶持陸山民對抗王大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搭上了陸山民這條船”。
曾慶文喝了口茶,“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胡惟庸笑了笑,“曾總沒聽說過很正常,那個時候你是浩瀚集團董事長,我們幾個不過是不入流的個體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裡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曾慶文淡淡的看著胡惟庸,“這麼說來,倒是你把陸山民引上了發跡之路”。
胡惟庸嗬嗬一笑,“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確實這麼認為,不過後麵我認識到,我不過是他背後之人選擇的一個契機,沒有胡惟庸,也會有馬惟庸、張惟庸,他的命運,早就有人替他安排好”。
“胡總倒是清醒得很”。
胡惟庸沒有在意曾慶文的諷刺,“我承認,沒有陸山民,我胡惟庸到如今都還隻是個不入流的小老板,更沒有資格與你坐在一起喝茶。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予的”。
曾慶文淡淡一笑,“難得,難得,胡總能有這份自知之明真是難得”。
胡惟庸微微一笑,“在曾總麵前,我就沒必要自討沒趣的講那些陳詞濫調的道理了”。
胡惟庸給曾慶文添上茶水,“曾總想知道他們給我開的條件嗎”?
曾慶文雙手扶住茶盞,“洗耳恭聽”。
“不奪權、不爭利,保持原有的股權結構,除了脫離陸山民控製和大方向與他們保持一致之外,一切照舊”。
胡惟庸放下茶壺,看著曾慶文疑惑的表情。“是不是與想象中不太一樣”?
曾慶文眉頭微皺,“也有可能是緩兵之計,先穩住你們,溫水煮青蛙般一步步消化掉你們”。
胡
惟庸笑了笑,“如果你了解他們的商業理念就不會這麼認為”。
“商人的理念不就是利益最大化嗎”?
“萬一他們並不是純粹的商人,或者說他們是一幫有理想信念的商人呢”?
曾慶文眯著眼睛看著胡惟庸,“這倒是挺新鮮”。
胡惟庸淡淡道“他們想營造一個更加公平公正的商業環境,幫助有能力有本事但卻沒有背景的人實現自身價值,幫助社會實現最優價值”。
曾慶文眼中閃爍著震驚與疑惑,沉默了片刻說道“聽上去像救世主”。
“他們確實是這麼做的”。
曾慶文問道“你信”?
胡惟庸說道“我信不信並不重要”。
曾慶文笑了笑,“什麼時候強盜也成了救世主了”。
胡惟庸說道“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並不是一幫窮凶極惡的人,也不會因為利益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打死”。
曾慶文搖了搖頭,“你這話說得並不準確,應該說是臣服的就不會被打死,反抗的就斬草除根,說白了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胡惟庸笑了笑,“這也無可厚非,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上策是改造同化,中策是吞並,下策才是毀滅”。